慕亦弦先前在万佛寺将计就计时,就是在针对西殊,此刻,阮寂从所在跟踪查探的人,不会是……阿越师兄吧?!
而阿越师兄来九伶楼……又是想要做什么?
宣绫靖暗暗蹙了蹙眉,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郡主没备车马吗?那郡主是要回府还是去何处?可要菁阙送上您一程?”
宣绫靖迅速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多谢杨姑娘好意,我身子本就虚弱,太医嘱咐我要多走动走动,这才未备车马,我走回府便可,反正也没多远路途。”
“郡主既要调养身子,菁阙若乘坐马车,将郡主独自留在此处,那也太不顾礼数了,那菁阙便陪同郡主走上一程吧。也算沾沾郡主身上的福气。”
宣绫靖听到最后一句,诧异地笑了笑,和声道,“杨姑娘客气了,哪有福气之说?”
杨菁阙眉眼一柔,瞳眸里满是水波涟漪,润泽柔美,“郡主刚从佛寺回来,自是身带佛气庇佑,菁阙能碰见郡主,正好沾沾郡主身上的福气,还望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听她这番言说,宣绫靖不好再推辞什么,只好应了她的请求,二人一同向着郡王府走去。
……
静穆王府。
尉迟晔大步而来,拱手微施一礼,道,“殿下匆匆唤属下回府,不知有何要事?”
静穆王朗声笑道,“可不是本王寻你有事,是月宁郡主身边的侍女素鸢姑娘有事。”
尉迟晔这才看向素鸢,眸色温润但却又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不露丝毫熟悉的痕迹,道,“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素鸢忙得上前几步,将着之前对静穆王的解释又说了一遍,才打开手中的锦帕,问道,“这可是北晔大人之物?”
尉迟晔面上一喜,意外道,“竟是落在了郡王府,我寻了好些日子都未寻到。”
静穆王更是喜形于色,不掺丝毫虚假,欣然道,“真是北晔兄你的玉佩啊!郡主说这玉有几分灵气,怕是有养气之用,若真是北晔兄的,那郡主此番真是帮了大忙了!”
“不错。”尉迟晔满含谢意地接过素鸢双手捧上的玉佩,“真是多谢郡主了,还请姑娘代我转达谢意。”
“大人客气了。”素鸢微福一礼,又道,“既然已经物归原主,那奴婢便回府回禀郡主了。”
静穆王慨然一笑,尉迟晔温和道,“那我送姑娘出去吧,也算谢姑娘为我这玉佩跑这一趟。”
静穆王觉得尉迟晔此话不错,点了点头,“也对,北晔你便送送素鸢姑娘,让管家准备辆马车,送姑娘回府。”
“是。”尉迟晔应了声,静穆王便先行离去。
素鸢暗自一喜,想起小姐之前交代的若有机会的事来。
素鸢随着尉迟晔的指引向外走着,趁着无人,压低声音问了句,“小姐让我问你,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昨日听闻郡主回都,我便时刻备好了,只得寻个机会交给郡主。”说着,尉迟晔飞速递给素鸢一物,素鸢动作一晃,书信便已经不着痕迹地收入了袖中。
见此,尉迟晔才又漾起几分担忧地道,“郡主这几日心疾之症可还好?”
“还好,这段时间没有发作。”素鸢回道。
尉迟晔点了点头,温润的眉眼中却仍旧浮动着几丝难掩的担忧,“况太医说过,郡主的心疾不能再像上次那般猛烈发作了……再呆在东渊,思虑迟早会过度消耗……不妨劝劝郡主先行离开吧,我们誓死……也一定会帮郡主完成心愿的。”
素鸢愣了愣,眉眼里情不自禁渗出更深的担忧,“郡主她也前几天也说过怕身体承受不住的话……可根本没有要先离开的意图。”
“你……”尉迟晔眸色一柔,话到唇边滞了滞,才敛了敛微乱的心绪,沉静道,“你也别太担心,多让郡主放松心神。”
“嗯。”素鸢郑重地点了点头,“郡主说过,我们很快就能回去的。”而后,才跨出静穆王府的大门。
尉迟晔目送素鸢离开,才敛了敛眸底深处的忧色,噙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转身走入府门。
回到自己的卧房,他才从袖中取出和玉佩放在一起的那一张薄薄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