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确实是事出有因。”云凌有些为难地看了那哭泣的妇人一眼,而后才看向怒火滔天的王驽,沉声道。
“什么原因!你细细说与本官听听。”王驽根本听不出云凌此刻的迟疑之色,只想弄个清楚。
“这——”云凌迟疑地瞧了瞧府衙周围的衙役等人,斟酌了片刻,才道,“此事恐怕说来话长,王大人不妨入内,本官再与王大人详说。”
“什么事情不能在这府衙光明正大的说!”王驽此刻却只有怒火,根本听不出云凌话中的劝说之意。
“府衙门前的百姓越来越多了,只怕影响不太好。”云凌体谅他的丧子之痛,仍是耐心的劝道。
此刻,府衙门口聚集的群众越来越多,也都注意到了堂中此刻的闹剧,都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王驽回头看了一眼聚集的百姓,怒不可遏,呵斥道,“都看什么看,赶紧滚!”
瞧着王驽分明已经失去理智的模样,云凌也不便再劝,只得赶紧吩咐衙役们将百姓们请离,又关上了府衙大门。
随后,才又吩咐众多衙役退下,等到整个厅堂只剩下他们三人时,云凌才终于请着王驽暂且坐下,而后徐徐道来。
“王大人,这件事,恐怕也是您的儿子理亏啊……前几日杨国公寿宴之事,想必王大人也离开的早,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可大概也应该听过什么风言吧?”
王驽不明所以,只是早晨从身旁妇人那里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诬陷闯女子闺阁意图图谋不轨,被人当场发现处置了……又听那妇人悲戚委屈地说着自己儿子向来行为规矩,从不敢越雷池分毫,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情,定是被人污蔑,才怒火一烧,来不及回府换下朝服,直冲这盛都令府衙而来。
而就在盛都令府衙闹着之时,连安王府,连安王慕亦渊也终于收到了消息。
此刻,连安王正铁青着脸,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狠狠砸向了跪在地上的侍卫。
“废物!”
那侍卫立时跪伏于地,“殿下息怒。”
“息怒?”连安王怒急反笑了起来,可眼瞳中却尽是冰冷的寒意,“本王让你们好好办事,你们选谁不好,偏偏挑一个和老三有关系的人!”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属下等也没料到会有这些秘辛,请殿下责罚!”那侍卫紧贴着地面,丝毫不敢起身。
“没料到?”连安王正要发火,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柔柔的嗓音,“殿下息怒,都是菁珞冒失了。”
随后,便见着一道芊芊柔软的身影从门口而入,轻纱覆面,却难掩那一双朦胧的水眸里那勾人的妩媚。
菁珞盈盈跪在那侍卫的旁边,嗓音柔软,更带着无尽惹着怜惜的委屈,“是菁珞不好,当时学子节学子斗殴时,正是那王恒之站出来制止,菁珞想着要事出有因,这才挑了那王恒之,也让侍卫去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更没有想到会涉及刑部左侍郎王大人一家二十年前的秘辛。”
连安王瞧着菁珞这般委屈歉疚的模样,也不好再大肆发怒,只能闷声喝斥了那侍卫先滚出去,才走近菁珞几步,将人拦腰扶了起来,才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菁珞沉了沉声,“殿下你放心,菁珞都安排好了才会出来。”
隔着面纱,亲了亲被眼泪浸湿的面颊,连安王才柔了柔眼中冰冷的怒火,沉声道,“这件事,本来应该到杨国公杀了那男子就结束了的,可因为那学子突然多出来的身份,这件事,恐怕麻烦了太多!这件事,不止牵涉到了王驽那个老家伙,还牵涉到了老三!甚至,因为正常的报案,又将平北郡王也牵扯了进来!”
连安王陡然寒了寒脸,眸中冷芒乍然闪现,“这件事若说是纯偶然,也未免太巧了!这事情的背后若说没有旁人在煽风点火,本王根本不信!”
菁珞从连安王的搂抱中扬起头来,蹙着眉,疑声道,“殿下您是说有人借着我们的布局,又布下了另一个局?还把我们都套在了局中?”
“不错。”连安王冷哼一声,眼眸眯了眯,“十五对这些事向来不感兴趣,应该不会是十五的手段。老三若事先知道,早就暗中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根本没必要现在就与我矛盾激化,呵呵,这一箭三雕,看来,只有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