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素鸢这么盯着久了,她才打发了众位宫女,将她当时的所有推测一一讲解了一番,从发现暗道中囚着杨菁阙,联想到了当初王恒之尸身被移到学子府的事情,而后怀疑当初那场布局并未结束,黄雀仍在,只是尚未到她想要的时机罢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莫名其妙的昏迷,因着上一世的经历,她能够确定那药效的时间,而通过那时间,她才确定了太后的意图。
若非如此,她也许还要怀疑,太后是不是知晓连安王志在必得的那金帛的存在,所以藏着杨菁阙,是想何时在来个以真替假,等连安王从杨国公那处得到了金帛后,太后在利用真的杨菁阙混乱连安王的判断,来个以真替假,重施连安王玩得把戏,将金帛弄到她的手中。
当然关于昏迷时间的事情,她并不会告诉素鸢,前世此世,怕是比魂魄阿玦身体还要离奇。
素鸢听她说完,才终于惊叹了几句,缓缓将今日黄昏前在大街上发生的那一幕血腥讲述出来。
而听到杨菁阙被旁人劫走,宣绫靖微微蹙了蹙眉,心神微是一跳,可就在这微是迟疑的一瞬,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回忆,心神莫名有些不安,难以捉摸。
但此刻她并没有和素鸢提及,只微微点了点头,而后附到素鸢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待素鸢熄灭烛火,只留下一盏幽光后离开,她却是辗转难眠,心绪不宁。
太后不会轻易放弃,那连安王必要有应对之法,对那应对之法,她心头已然跳出了一个推测,也正是这个推测,让她心神难宁。
难道,这就是上一世的结果的由来?
纵然几经波折,又多有曲折暗情,杨菁阙仍是会走入既定她既定的结局中吗?
眉心一跳,恍惚间感觉右腕有些灼烫,无意识触摸上去,却没有摸到她预想中的冰凉之物时,心口微涩,她才陡然回过神来,她的腕上早已没了烛心镯。
……
而连安王府,几番餍足过后,新房里的终于再没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杨菁珞媚眼如丝,迷离失神,漾着几分疲倦,漾着几分羞嗔,瘫在连安王怀中,“殿下今日怎么了?怎么这般有精力,菁珞都快受不住了……”
连安王倚躺在床柱边,大手紧紧搂在杨菁珞腰间,只摩挲着手下细嫩光滑的皮肤,却没有进一步地动作,却也惹得杨菁珞又是娇滴滴的。
杨菁珞眼神越发失神,口中的却渐渐急促起来,连安王低头瞧了瞧那挂在自己脖间,随着他的举动的女子,眼神一暗,隐有欲色上涌。
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再次沉沦其中,反是停住了摩挲杨菁珞的大手,神色渐渐冷静下来,转而变得有些深邃而冷冽。
杨菁珞虽是已无力,但随着,浑身绯红似霞,此刻正急求,哪知那他的人却突然没有动静,一时难耐,她低喘着在连安王怀中无助地摩挲起来,口中喃喃,是失神而疑惑地呢喃,“殿下?”
“菁珞。”连安王忽然唤了一声,不同于闺房取乐时的温柔,反而隐约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而此刻杨菁珞从那难以纾解的中渐渐回过神来,身子虽是无力,但好歹精神恢复了些清明,听到这一声,她下意识便知道连安王怕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不由地,她也勉强敛了敛满是勾魂媚态的杏眸,露出几分认真的神态来,却又隐约有些猜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殿下,怎么了?”
今日本是开心的日子,她假扮杨菁阙,其一是为了让杨国公彻底和殿下站到同一战线上,而其二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为了潜入杨府,为殿下盗得这金帛!
金帛虽是成功盗来,可本该被她们囚禁的杨菁阙竟然险些出来搅了局,婚宴上杨菁阙虽然没有现身,可她的踪迹不明,终究是个未知的隐患!
“杨菁阙落入了闻人越手中。”连安王目光深沉,语态莫名,难辨情绪地道,神思不由回到酒宴上,那西殊大皇子告辞时,用仅他们二人可闻的声音所说的那句话,“真的,我顺手帮殿下解决了,可这假的,殿下要当心太后有意揭穿了。”
那在半路杀出当街劫走杨菁阙的神秘人,竟然是这不显山不露水的西殊大皇子。
“那个西殊的大皇子?”杨菁珞愣了楞,惊疑不定。
“嗯。”连安王点了点头,早在出使西殊,回东渊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那闻人越的身份,二人来来往往,也算有几分交情,但却还没有到同一阵线的地步,那西殊的大皇子这番帮他,究竟意图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