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被杨国公如此一喝,面色难看至极,可事实如此,她根本无力反驳,只能红着眼,默不作声。
事态发展至此,太后暗中面色已经彻底铁青,寒冷至极地瞥了故作悲痛的连安王一眼,心知此事已经无可转圜,只能忍着满头怒火,安抚了杨国公几句,才率先离开了。
而瞧着太后愤怒离开的背影,连安王低垂的面上转瞬即逝闪过一道寒光,才又忍着悲痛之色地安抚着仍旧气地发颤的杨国公,派人将杨国公与杨夫人送回府后,他才唇角一勾,满是邪肆狂狷笑意,目色阴沉,眺望向皇城方向,寒冽杀意猎猎蒸腾!
而太后回宫后,威仪的面色沉得滴水,一股森寒的戾气在她眉眼中翻腾,而她,寒着目,只一字一顿吩咐道,“傩娘,让人给哀家死死盯住连安王府,一只苍蝇也不能错漏!她肯定还藏在连安王府!哀家就不信,假的杨菁阙能在连安王府藏一辈子!让连安王府的眼线都给哀家去查!”
而转身回府地连安王却在府中弯转多处,最后走入了院中有着一大颗树的庭院。
摸摸索索叩开一处暗门,其内灯火幽幽,夜明珠镶在顶上,如同白昼。
而在那暗室一处,正坐着假扮杨菁阙的杨菁珞。
一见连安王进来,杨菁珞顿时急切中带着愤恨,咬牙道,“怎么样?气死那老匹夫了没有?”
“吐了几口血。”连安王神色幽沉,甚至带着丝丝邪佞的笑意,一把揽过杨菁珞的腰肢,调笑地勾了勾她的琼鼻,才柔意款款道,“急什么,等到他们追到那私奔的人,才该气到半死。这样,可算出了你心头那口气了?”
杨菁珞愤恨地啐了啐,满腔仇恨,“我不会这么便宜他们那对猪狗不如的禽兽!我也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他们该死,但我不会就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我要让他们看看,当初他们费心手段想要保住的女儿,长大了也不过如此下场!畜生的女儿,怎么可以享受人的生活!该死,他们都该死!”
看着杨菁珞似乎陷入到了记忆的魔障中,连安王不由大声唤了唤,才终于柔声开口道,“开始,你们名字如此相像,本王还以为你和杨菁阙是姐妹,只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才会如此恨,但不该对杨国公也有如此恨意才对,毕竟那也是你父亲,可看你这幅血海深仇的模样,怕是和杨府没有血缘关系吧。”
杨菁珞神色陡然呆滞,似乎在回忆过往,渐渐地,神色越来越痛苦,越来越疯狂,最后,竟是抱着头,惊恐地蹲在地上,大喊着,“不要,不要!,放过我们,不要啊!”
“菁珞!”连安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眸中涌动着少见却真切的心痛与柔情,却一闪而逝地被他藏在深处,而后只和声安慰道,“醒醒,没事了,都过去了……”
待杨菁珞镇定下来,他眼中心痛与不忍之色转瞬而逝,而后眉目沉冷下来,柔着嗓音,徐徐诱导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私奔,既定宿命
杨菁珞怔怔失神的双眸渐渐染回了几分神采,却更深地闪烁着惊恐,即便已经过了十几年,每每想起那事,她也浑身惊颤难宁!
许是连安王的安抚起了作用,她的颤栗渐渐缓和下来,满心只剩依赖地挂在连安王身上,听着那柔柔安抚的嗓音,终于咬了咬唇,开口道,“殿下昨晚从我手上取走的佛珠……可知道作何用处的吗?”
连安王愣了愣,想起方才国公夫人的话来,不由试探地回道,“听说是杨菁阙幼时大病,依靠着佛珠才缓过气,起死回生。”
“呵呵呵。”杨菁珞突然惨烈而难听地笑了几声,眼睛瞪得的,两行泪水却止不住地淌下,她的嗓音忽然低沉地吓人,说的话,却让向来冷静的连安王都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她说,“那佛珠……是用我爹娘的骨头而制……”
她说,“以前,我和爹娘住在一个兹越乡,十四年前,有一对夫妇抱着一个气若游丝的孩子来我家借宿,结果意外发现那孩子竟然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他们起初很和善,可在他们留宿的第二晚,他们去而复返,凶神恶煞地杀害了我爹娘,剃下了我爹娘的十指,串成了那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