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虽是暂无所获,但好歹验证了她对这千年古阵的推衍完全正确,倒也没有打击到她,眼见到了约定的汇合时辰,她借着罗盘辨认着方位很快便回到了汇合之地。
慕亦弦与桑莫也正好出来,见着她们二人,慕亦弦幽沉难明的瞳眸缓缓落在她的眉眼处,似在无声询问结果如何,宣绫靖无声摇了摇头。
他们带的干粮十分充足,四人迅速用了一些,便准备休养生息,安排了她与素鸢在马车内休息后,慕亦弦与桑莫便各自拿了条锦被,围着火,倚着树干各自歇息。
夜色渐浓,本就雾障寒冷的树林也越发阴森幽冷起来,再加上临到子夜时分,竟是起了风,寒风凛凛刮过,冷意直往骨子里钻,明明呆在马车中,宣绫靖都被冻醒了过来,浑身隐隐打着冷颤。
素鸢也醒了过来,作势要把自己身上的锦被也盖在她身上,此时确实冷地有些难受,她便也不拒绝,反倒拉了素鸢与她依靠在一处,二人一同盖着两条锦被,也能互相取暖,瞬间暖和了许多。
正在她们准备再次入睡时,马车外突然想起几声轻叩,紧接着传来桑莫抖索着冷意的声音,“郡主,可醒着吗?”
宣绫靖应了一声后,便又听桑莫道,“殿下说这夜间起了大风,怕郡主与素鸢姑娘在马车内有些受不住,让你们也出来围着火堆休息休息呢,正好将马车赶在火堆前面将风挡住,地上虽是脏乱了些,但好歹暖和许多。”
本来若是不起这风,她们睡在马车内便是极好的安排,但此刻起了风,慕亦弦让她们在地上围着火堆休息自然是更妥善的办法。
听着是慕亦弦的吩咐,宣绫靖的眸光有一瞬的怔住,霎那间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他也是这番面面俱到,体贴入微的情景来。
他虽是淡漠沉寂,不与人亲厚,可一旦成了他放在心上、眼中的人,他不表现在面上、口中的温柔却会在一举一动中化为一方沼泽,让人一分一分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怔怔回了回神,她才情绪难明地应了声,披着锦被在身,从马车内下来,一走出马车,刺骨的冷风刮着面颊而过,隐隐得生疼,风力虽是不大,但寒意却是十足十的透凉。
此刻,马车堪堪挡住风,火堆烧得正旺,慕亦弦正抱着一把柴火回来,虽是抱着一堆东西,可却丝毫不显狼狈,融于浓浓的夜色与火光照亮的明暗光影中,忽的让宣绫靖生出一种恍然如梦地恍惚感。
慕亦弦察觉到她的目光,视线转落到她的眉眼处,四目一触,她下意识地逃避躲开。
慕亦弦剑眉一蹙,闪过一抹微浅的思量疑虑,而后却又只余淡漠沉寂,缓缓将手中抱着的柴火堆放到一旁,倚着树坐下,闭眸的同时,淡淡道,“这些足够燃到天亮了。”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们放心休息。
桑莫瞬间打了个呵欠,二话不说裹了身上的锦被便歪头睡去,宣绫靖与素鸢便也寻了个地方,各自休息。
……
而与此同时,远在盛都的闻人越却并无半分睡意。
此刻,他甚至根本不在西殊驿馆,反而是在一家客栈的一间普通的客房中。而这客房内,却不止他一人。
一名中年男子匆匆披上外衣,神色惊慌忐忑地看着眼前完全罩在斗篷之中的黑衣人,阴影之下,更让他惊惧地有些颤抖,“好……好汉,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这……这是小人昨日赚的银钱,除了房钱,都……都给你了,好汉饶命,千万不要杀我啊!”
闻人越淡淡瞥了一眼被他丢出的银钱,轻轻笑了笑,意味不明地道,“李大柱,这些银钱怕是普通车夫一个月赚得都不止啊,你这昨日一趟,就赚了旁人一个月的工钱,看来是谋得了一个好生意啊!我这里也有一个好生意,不知你想不想再赚一笔?”
这李大柱,正是昨日子夜桑莫临时找来的车夫。
李大柱瞬间一愣,虽满心惊慌恐惧,却按捺不住对钱财的,双目瞬间亮光闪烁,哆嗦着试探道,“什……什么生意?”
闻人越从袖中取出一袋银钱丢在他面前的桌上,砸在桌上的响声就能听出其内的份量,缓缓道,“很简单,把我带去你昨天去的地方,这袋钱,就是你的了。”
李大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桌上那比昨日甚至大上一倍的钱袋,两只浑浊的眼睛宛若铜铃,闪烁着难以自持的渴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