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坠入暗室的闻人越却已经将那间石室书屋略略看了一遍,寻到了越来越多曾经在师父口中偶然一提的早已失传的各家孤本绝笔。
他向来从容随和的俊逸面庞上都隐隐浮现了几丝惊疑,这里的东西,与他对师父的记忆重叠地太过巧合。
不仅仅是书案之上的摆设,不仅仅是同样雕刻的墨砚,不仅仅是教与他和阿靖的风水术以及阵图,还有……他最无法找到否认借口的手书。
那手书,写的是对一本早已失传的先知卦术的理解,可对他产生吸引地却不是这卦术如何高深,而是,那手书的字迹……
和他与阿靖的师父的字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这让他还如何告诉自己这仅仅只是巧合。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师父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他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驱使这着他不由地想要去将这个地方探个究竟,于是,他取下一盏油灯,向着一旁的甬道继续前行,可却再没有发现什么石室,反而一路沿着甬道走了许久,直到走到一堵墙前,走到了甬道尽头。
而在尽头处的墙壁之上,如同他坠落下来的那处一样,自上而下钉着一排爬梯。
等到他沿着爬梯而上,寻到头顶上的一处机关,按下后,看见的便是一件奇怪的屋子。
那屋子里,仅有一个香案,香案正中,放置着一鼎香炉,可在香炉之后,却没有任何被参拜的佛像或是牌位,反而,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木盒。
当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被好好供奉参拜的竟然是个盒子?
闻人越谨慎地瞧了瞧四下无人,这才爬出暗道,却哪知,明明无人的地方,更没有任何怪异之处的地方,就在他的脚步刚刚踩实到地板,整个屋子里不知从哪儿突然想起一声轻盈到无处捉摸的风铃声。
他心下微紧,谨慎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风铃的存在,更没有感觉一丝一毫的风。
可他却觉得太过诡异,总觉得刚刚那阵风铃声不同寻常,正准备先潜回暗道以静待动时,这间屋子中,却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长发遮面,肤色苍白,浑身都透着一副阴沉之气。
闻人越瞬间暗自紧了紧心神,他根本没有看见他是如何进来的,就算他此时没了内息,也不代表他会对周围毫无所觉。
这个人,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
闻人越惊疑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遭,难道是阵法的缘故?
他记得,素鸢说,这地方,乃是八卦合心之法布下的大阵,而他进来的地方,乃是核心阵之内。
若是借助的阵法之力,那这般神出鬼没,倒是说得通了。
想明白了缘由,闻人越心中的惊疑稍稍定了些,但却仍旧警惕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强行从慕亦弦手中逃脱,以心血之力触动阵法传送到此的祭司。
而在闻人越打量着祭司的同时,那祭司阴沉着一双暗红的瞳眸,亦是惊疑怪异地打量着他。
“你如何进入的此地?”那祭司意味难明地问了一句。
闻人越下意识地有些防备,只模棱两可地道,“走进来的。”
“从门口?”那祭司细长苍白的手指忽的指了指门外。
闻人越随意附和地点了点头,“不错。”
而那祭司瞬间冷眉紧拧,整张脸越发阴沉难明,“不可能!非我族类,你怎么可能闯入祖屋,却丝毫不触动阵法!说,你怎么进来的,之前遗失的圣物,是不是也是被你用这种手段偷走的!”
“什么?在下可是第一次误入此地,还正想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呢,怎么可能行那偷窃的勾当。”闻人越温和地摇了摇头,一片坦然。
“藏头露尾,必是宵小之徒!”那祭司阴沉地冷哼一声,盯着闻人越罩着的黑色斗篷,丝毫不信闻人越的说辞。
话音一落,那祭司已然双手微动,口中再次念念有词起来,像是要在闻人越身上搜寻一番灵物之气。
闻人越不知那祭司究竟在干什么,以为他是暗中在布置什么,当下全全收敛心神,警惕着,
然而,片刻之后,那祭司却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阴冷的审视目光下,似乎仍是不信他身上竟然没有灵物之气。
可让他相信圣物失窃与这能够出入祖屋且不触动阵法的人无关,他却是怎么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