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王却像是突然被击中了痛穴,双目阴沉,寒冽可怖,大步走到那西殊随行使臣,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腹上。
“她亲自留书私奔!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糊弄本王,妄想!”
那随行使臣一声沉痛的闷哼,又是喷出几口血来,眼里的神采都涣散了几分,却改手抓住连安王的脚,仍是执著地道,“都是我胆大包天,痴心妄想,才强行带走了连安王妃,殿下,都是我的错,您不要错怪她……”
连安王神色阴沉地俯视着那使臣,嘴唇僵成了一条生硬的弧线,冷寒戾气在眉峰间猎猎闪烁,久久没了动静。
反倒是杨国公因着这使臣执著念着的话,反而更加羞愤难当,只觉每一句,都在加深杨菁阙不顾廉耻跟人私奔的事实,听着那使臣不停的念着,杨国公气闷胸疼越发加剧,最终竟是气得猛的呛出一口血来!
可跌撞气愤间,杨国公却难忍羞愤难看的一把抽出旁的佩刀,狠狠刺穿了那使臣的心脏!
那使臣气息瞬间弱了下去,口中执著念着的声音也终于消失。
杨国公这才踉跄几步,气得站都站不住了!
连安王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忙得扶着杨国公坐下,顺着杨国公的气,直到他气息稍微顺了些,连安王神色复杂,沉重迟疑地道,“国公,菁阙……就安排在本王府上吧……本王寻个僻静的院落,派几个人好生照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对外,就说王妃病重未愈。”
杨国公羞愤地瞥了一眼仍旧缩成一团的自家女儿,又是胸闷的急喘,再也看不下去地甩袖而去,却在刚走出柴房们,又急怒地喷出一口血来,最后,昏了过去!
连安王连忙吩咐人将杨国公悄悄送回杨府,又吩咐人去请大夫去杨府上,待送走了杨国公,连安王面上的所有惺惺作态才陡然收敛殆尽,盯着缩在角落蜷成一团的杨菁阙,唇角不可抑止地勾出一抹阴邪的冷笑。
直接吩咐侍卫将人打晕,丢到了府里最僻静的一处荒院,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侍女去伺候着,又暗中派了侍卫盯梢后,就径直转道去了藏着杨菁珞的暗房。
将杨国公气得羞愤难耐,连连吐血的惨状全然告知,杨菁珞满是快意地冷笑,最后愤恨讥讽至极地咒了句,“要是气死了,真是便宜他了!”迟来的二更到!
第一百七十九章热闹,年关前夕
连安王府虽然暗中乱了一场,杨国公府更是因为杨国公的昏迷一度陷入慌忙乱中。可宫中,却丝毫未受到半分影响,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之下,满宫皆是祥和的光晕。
宣绫靖入宫之后,便径直回了欣沐轩,在等连悠月的时间里,瞧着忙里忙外指挥着宫女打扫、晒褥的衾香,神思不由回到了昨夜。
衾香告诉她十六七年前的事情后,她当夜便吩咐素鸢悄悄去联系了九伶楼,去查一查十六年前的事情,也验一验衾香所言是否属实。
她本是想要让素鸢传讯阿九去无蜺山看一看师父,问一问那村落以及烛心镯的事情,但思及阿越师兄,也不知他有没有告诉阿九“她”死了的事情,便只能将这件事暂时作罢。
视线渐渐有些涣散,宣绫靖的思绪不由又飘回到了烛心镯的问题之上,心口莫名微微紧缩,视线恍惚间,交错着“她”尸身与慕亦弦的手腕上十分相似的似火似花的纹络。
直到素鸢轻轻唤了一声,宣绫靖才怔然回过神来,堪堪敛了敛面上恍惚失神的模样。
瞧着门外晃来晃去的衾香,宣绫靖脑海中忽然又闪过一件事情,让她忙得出声将衾香唤了进来。
“衾香,你昨日所提的地方,你可知是何时落成的?”
衾香先是微楞,似乎不明白宣绫靖为何问起此事,而后才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曾注意过此事。”
宣绫靖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周围,见宫女都在外忙着,才有意压低声音道,“尽快,去查查清楚。”
“是。”衾香见她神色严肃认真,忙得也正色应了应。
待衾香退出去后,素鸢才奇怪地道,“小姐,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宣绫靖柔和地笑了笑,“过几日再告诉你。”她倒没准备瞒着素鸢,只是这件事牵涉太深,未免到时候露馅,还是等到时再告诉素鸢。
临到晌午,连悠月才姗姗跟着一名宫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