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容色妍丽,却没有半分女子的温婉娇柔,反而有一种引人注目的英气,浑身冷冽,丝毫不近人意。此人,正是阿九。闻人越与宣绫靖的小师妹,九曜。
少年,容貌清俊,眉峰却可见稚嫩,但稚嫩之中,却又带着少见的沉稳与贵气,竟是比之此地诸人,丝毫不弱半分气势。
年岁最小,却丝毫不弱半分气势,甚至隐隐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此人正是北弥小皇帝,宣绫靖的皇弟,宣弘璟。
闻人越放在宣绫靖手中的虎符阳鉴,便是当初通过九伶楼传信阿九向宣弘璟借来之物。而他,亦是凭这虎符阳鉴,才调动藏身北弥西殊交界的苏晋协助聂君厝攻下南乔。
没错,天下众知的北弥离奇失踪的十万将士,当初正是借着葵天兵阵被破之际的最后一丝力量,藏身到了北弥西殊交界之地,那一处百丈峡谷之下。
没有人会想到,在那百丈峡谷之下,竟然暗藏着十万兵马!
阿九与宣弘璟一露面,宣弘璟便是温和清爽地笑道,“阿越,好久不见。”
阿九也浅浅一丝笑意,道,“阿越师兄,好久不见。”
闻人越面色随和温润对着阿九回以一笑,而后才又无比熟络地摸了摸宣弘璟的头,才感慨道,“确实多年不见了,弘璟你也长高了不少,是个男子汉了,可以撑起北弥天下了。”
五年前,北弥先皇驾崩后,弘璟匆匆登基便被阿靖送入了民间游历,体恤民风,学为君之道,当年,弘璟才不足十岁。
宣弘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如此亲近之言,先是怔忪地呆了呆,随即,才双目坚定地道,笑容和煦,洋溢着温暖,“弘璟当然要顶天立地,这也是阿姐的愿望。”
闻人越清浅地笑了笑,却没再多说什么,这才微微侧身。
他们话音一落,苏晋当即利落跪拜,“臣苏晋,叩见吾皇!”
“苏将军请起。这些年,辛苦将军了!”宣弘璟温和却又不失上位者威仪地叹了一句。
苏晋应声而起,聂君厝朗朗地笑声便是紧接着响起,“原来,这位便是北弥君上!久仰!我此次大胜,最要感谢的,就是北弥君上以及西殊大皇子二位了!”
聂君厝一边笑说着,一边从倚着的草亭一角走了过来。
可在阿九与聂君厝视线一瞬对视之际,聂君厝面上的笑容一瞬恍了恍,随后却又散之于无形。
而阿九,清冷凌厉的眸底,更是一瞬闪躲,却又转瞬而逝,再无异样。
“南乔君上客气,阿越已经与我说过你们的君子协定,如今,这君子协定,正好再加上我北弥了!”宣弘璟铮铮气度道。
聂君厝略有几分诧异与审视地盯着宣弘璟仍显稚嫩的面庞瞧了瞧,随后,阴鸷的双瞳里划过一抹精锐凌色,“好小子!”
宣弘璟如今不过十四年岁,可不正还是小子。
宣弘璟面色隐隐拂过一丝黑色,顿时有些不服地道,“南乔君上,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
“哈哈哈哈!”聂君厝一愣,随即目光精锐地笑起来!“有意思,本来我以为北弥复辟就靠西殊大皇子撑着了,没想到北弥君上也如此有气度胸怀!当今这天下,果真有趣,有趣!”
聂君厝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全全神色一瞬凝了凝。
苏晋目中怒意隐现,阿九眸里透出几分冷色,宣弘璟双眸更是陡然凌厉,唯独闻人越仍旧温温和和,唇角挂着如常随和浅笑,开口道,“这你就错了!”
他的嗓音虽是温雅,可却蕴藏着一股无孔不入、不容置疑的凌厉气度,“北弥的一切,皆在北弥长公主谋划之中!”
“北弥长公主,宣绫靖?”聂君厝迟疑地回想了番,他被困在东渊五年之久,北弥的事情也就只知当初葵天兵阵抵抗外敌之事,阴鸷的双眸里陡然浮现兴味之色,“不知何时有幸一见,如此奇女子!”
听见他的这句话,一众诸人的冷冽之色才终于缓缓消散于无形,聂君厝不动声色间,却越发对着从未谋面的奇女子生出了几分好奇。
引见过后,闻人越这才提及正题,“如今东渊时局暗涌,近日恐怕就是大乱之际,弘璟,你现在不能再在外游历了,必须即刻潜回北弥,时刻准备,夺回北弥皇城,重俯山河,告诸天下,北弥复国!届时,西殊南乔声援,东渊自顾不暇,尘埃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