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君厝这才又看向那押着聂成祈的侍卫,“你们,将人先送回去!”
“是!”
……
前去寻找仵作的侍卫回来之时,荒林中临时的居所已经安置妥当。
宣绫靖神情一直有些低沉而压抑,直到那仵作验完结果,她浑身乍然惊现一股骇人的凌厉冷意。
“几位大人恕罪,这……这位夫人,草民实在验不出什么死因啊,委实是怪异啊……”
聂君厝面色寒厉一片,低吼道,“再请!”
侍卫又是去请了一位仵作,可结果仍是没有丝毫不同!
一连三位仵作,说法俱是一模一样,完全查不出任何死因。
聂君厝瞧了瞧浑身气息压得越来越冷的宣绫靖,终于没有再命令侍卫去请仵作,反而神色阴沉地看向了闻人越,问道,“太子,可能为朕解一解这诡异之事?”
闻人越却并未直接回答,反倒是征询似的看向了宣绫靖。
宣绫靖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冷厉地抿了抿唇,幽幽寒冽地道,“念太妃的死状与六年前本宫父皇的死状极其相似!”
“竟然真是如此!”聂君厝还未回答,阿九已然沉冷至极地低喝了声!
“北弥先皇?”聂君厝更是思量地沉了眉宇。
众人同时沉默良久,聂君厝才陡然沉抑着眼瞳,满是深晦的沉吟道。
“朕记得衾香曾说过,当初她请月宁郡主,哦现在应该说是东渊帝后,帮朕解宅基之阵时,说动帝后的理由便是十六七年前的一桩旧事……难不成,那件事当真另有隐情?”
不待宣绫靖一众回应,聂君厝便是阴沉地冷笑道,“有意思!一件事,将东渊、北弥、南乔都牵涉其中,朕当真要查个清楚了!”
宣绫靖视线沉冽地瞧了念太妃一眼,这才竭力压了压在脑海里反复的当年父皇的死状,声沉如夜,荒凉瘆人,“南君,此事恐怕和风引穹脱不开干系!”
“长公主有何计划?”聂君厝深晦地问了问。
宣绫靖却只寒冽一笑,再无多言,众人一路沉寂无声的回到了宫内。
聂君厝亦是吩咐侍卫将念太妃的尸身悄悄送回了宫中。
宣绫靖却无心再想其他事情,脑海里,全全都是父皇与念太妃那看不出死因的死法。
……
翌日晌午,宫门处的守卫忽然来报,说宫门处有两人求见北弥使臣尉迟晔。
聂君厝直接打发了守卫去水月殿禀报。
等守卫将人带到水月殿时,宣绫靖不由愣了愣。
看着那满眼嫌弃,恨不得吹胡子瞪眼的妇人,宣绫靖心中不由暗忖:难不成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眼前守卫所带来之人,正是无崖子以及况晋函。
“长公主。”无崖子虽是满脸嫌恶之色,况晋函倒还是温和地作了一揖。
“前辈和况公子怎么来南乔了?”宣绫靖赶紧吩咐青鸾上茶,引着二人入座后,才疑声问道。
“哼。”当然,无崖子回给她的只有一个不待见的冷哼。
况晋函歉疚地赔笑道,“长公主勿怪,师父她面冷心热。我们此次前来,是为尉迟兄的事情。听说尉迟兄带领北弥使臣团前来了南乔,我们这才追寻而来。”
“尉迟现下不在南乔,可是有何要事?”宣绫靖摇了摇头,示意并不在意无崖子的态度,才笑道。
“是关于尉迟兄的病情。在下为尉迟兄治病五年,却也始终无法寻到原因,也无法根治,而尉迟兄的病情逐年严重起来,在下实在放心不下。这数月从东渊离开后,在下找到了师父,刚好师父近来正研究了一种新的医理,在下发现竟和尉迟兄的情况有些相似,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大抵已经能够确定,这才赶来,看看能否为尉迟兄彻底根治。”
“尉迟的病,很严重了吗?为何本宫没发现什么异样?”宣绫靖不由地拧了拧眉。
况晋函摇了摇头,“尉迟兄那病十分古怪,在加上尉迟兄一直用内息暗中压制,那病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异样,只受寒了便会引起咳嗽,但每年最冷的那一个月,尉迟兄的病就会彻底压制不住,来势凶猛,去年,尉迟兄都直接迷昏了数日才堪堪醒了过来。”
“按着那病逐年严重的情况,若是任由这般下去,在下实在担心会有哪一年,尉迟兄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