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太妃那诡异的死因,却始终硌在她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父皇的同样死因。
风引穹!
宣绫靖眸光寒厉地眯了眯,蒸腾着如实的杀意。
可忽然,她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如今无崖子前辈与况晋函来了宫里,仵作查不出原因,也许他们能看出什么呢?
当即,宣绫靖带着青鸾一同往明心堂而去。
到达明心堂时,整个灵堂已经布置妥当了,而聂君厝演足了母子情深,呆立在灵堂之前,一动也不动。
所有的宫人都被喝退在外,不得靠近半步。
宣绫靖自是也被拦在了明心堂外,衾香替她通报后,才得以入内。
进了内堂,宣绫靖果未曾在聂君厝面上看到哪怕一丝悲戚之色,也没卖什么关子,径直说明了来意。
聂君厝从昨夜那番诡异就对这些事当真起了探究的心思,自是也不阻拦。
见此,宣绫靖这才吩咐青鸾去将况晋函与无崖子前辈一同请来此地。
无崖子与况晋函一同前来之时,面上果然满是不耐之色,直到看见是灵堂,神色才收敛了几分。
况晋函代无崖子前辈一同向南君行了礼,宣绫靖才开口道,“劳烦况公子与无崖子前辈了,且看看念太妃的死因有何古怪与否?”
“能有什么古怪,老妇看你呀,就是不想让老妇睡个安生觉!”无崖子抱怨的嘀咕了句,话音里满满都是对她的不满。
虽是说着,但无崖子前辈已然向着灵棺走去,瞧了一眼其内,许是顾及死者为大,态度再没有什么不耐与轻慢,认真地道,“没有中毒迹象,应该不是什么暗害的手段。”
绕着灵棺走了整整一圈后,无崖子才抬头瞥了宣绫靖与聂君厝一眼,道,“死者能碰否?”
宣绫靖没有答话,看向了聂君厝,聂君厝点了点头后,无崖子才探入其内,拨看了一番面目,又看了看手指。
最后,无崖子不满地瞥向了宣绫靖,道,“都没什么异样,你们要让老妇查什么?”
“若是有一眼便能看出的问题,那也不会称之为古怪了,前辈可有发现念太妃的死因?”
此地的宫人尽皆都被聂君厝赶在庭院之外,宣绫靖便也没有遮掩,直言道。
“死因?”无崖子皱了皱眉,不悦地道,“没有中毒痕迹,不是暗害,那自然就是外伤了……这死者都已经着装入殓了,难道还要老妇再查看一番?”
“可……念太妃身上没有半点外伤,就和当年,我父皇一模一样。”宣绫靖顿了顿,终于沉声道。
当年她父皇驾崩之时,无崖子前辈尚在北弥教况晋函医术,所以当初她也曾请无崖子前辈看过,可当时无崖子前辈亦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了,但时隔多年,无崖子前辈游历各处,也许医术更进一步了呢。
她话音一落,无崖子面上的神情全全被凝重所替代,再没有丁点“记恨”她的姿态来。
“你父皇的死因……如今,老妇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还需验证一番。”
“真的?”宣绫靖眉眼一怔,惊急地道。
“不急,老妇先好好看看这人。”无崖子却神色严肃,拦了她的追问之色,注意力全全投到了灵棺之中。
“晋函,过来帮把手。”无崖子仔仔细细盯着棺内之人,头也没抬地吩咐道。
况晋函连忙上前,就见无崖子竟是从念太妃手上挤出几滴血来,一瞬不瞬盯着那血液滴落的动静。
况晋函倒是端着一个小瓷瓶接着,没什么别样的动静。
血滴落了几滴,无崖子便放下了念太妃的手,神色异样沉重地回头身来。
宣绫靖从看着无崖子的举动之时,就觉得有几分熟悉,而等无崖子开口,她才终于知道了心头这一抹熟悉从何而来。
因为,无崖子所说的原因,正是她曾经告诉她的二字,“按之前一个小丫头和我说过的,依老妇看,这应该是……阵毒。”
当初她与阿弦从那凝洄阵内逃出来,偶遇无崖子前辈救治之时,无崖子前辈便对阿弦身上的毒十分感兴趣,可却久久又研究不出门路来,临走前,无崖子前辈取走了阿弦的几滴血,而她,也是那时告诉的无崖子前辈,阿弦身上的毒,并非单纯的医理之道,应是阵毒,与阵法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