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君厝封了他祈王,准了他明日下葬了念太妃后再离都。
……
而这日子夜,宣绫靖也收到了尉迟晔与素鸢传回的第一条调查消息。
果如她所料,尉迟晔与素鸢的调查结果十分不利,信上倒是写的清清楚楚,尉迟晔与素鸢此刻尚未赶到东渊盛都,但在外郡偶然撞见了静穆王,这些消息便是从静穆王口中探知。
静穆王都不知这所谓的四皇姐究竟是何人,在东渊皇宫里传言的四公主,刚一出生就夭折了。
不过尉迟晔倒是从静穆王口中听说了李府萧念晴去世的消息,听说正是数月前,阮寂从下的手,慕亦弦本要抓他,可阮寂从却莫名其妙消失了踪迹。
如今他们自是已经知道阮寂从是躲到了南乔宫中,执著刺杀南乔念妃。
而据尉迟晔传回的消息,他如今在东渊与素鸢的调查便根据这些事,定为了调查与萧念晴、太后、南乔念妃同时有关系的事情,便正是十六七年前,南乔念妃随着南君在出访东渊那段时日的事情。
宣绫靖认同了尉迟晔的调查方向,便也没多吩咐什么。
……
翌日清晨,聂君厝与聂成祈便已经一同随着护行人马前往皇陵而去,宫里一时倒是安静了许多。
今日聂君厝有正事要忙,总算没有再缠着阿九。
晌午时分,暗中盯着桑莫的青雨再次前来禀报了一次,宣绫靖听闻她的禀报之后,神色隐隐泛过一丝沉色,径直吩咐青雨悄悄带她前去瞧了瞧桑莫。
而等她再次回到水月殿时,她便命了青鸾前去将阿九、闻人越,甚至是慕亦弦都一同请到了水月殿中。
水亭之上,气氛有些冰冷,阿九满身防备,闻人越从容淡静,慕亦弦冷寂无波,倒是宣绫靖最是放松自在。
宣绫靖将对于阵毒与风引穹的情况,全全说了出来,更是将她的计划与推测,也全全说了出来。
慕亦弦从头到尾不曾提出任何异议与驳斥之语,只是视线幽暗不明地时不时掠过宣绫靖的右腕。
送走慕亦弦后,阿九才浑身放松了下来。
而这日掌灯时分,尉迟晔的另一封消息报告再次送达。
说是他与素鸢调查萧念晴时发觉李世旋竟也在暗中调查萧念晴的情况,他们如今在暗处一边盯着李世旋的进度,一边也悄悄在李府查探痕迹。
而等到戌时,宣绫靖正与阿九说着计划的细节之处时,九伶楼暗处的人忽然来报道,“楼主,您交代的人已经暗中护送到了南乔,此刻正在宫外,可要立即送入宫中?”
宣绫靖不由好奇地询问了阿九一眼,阿九利落吩咐将人带来后,才对着她解释道,“是尉迟晔离开前,用九曜手令下的命令,我也不知他让送来的是何人,不过听他下得命令,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人。”
等了没多久,九伶楼的人便将人带到了她们跟前,可看着被带来的人,宣绫靖不由暗暗一诧,这眼前之人,竟是东渊太后的亲信姑姑……傩娘!
随手挥退了无关侍候的宫人,阿九也自动告辞离了去,一时间,此地只剩下了宣绫靖与傩娘二人。
宣绫靖不动声色地看着傩娘,一语不发。
傩娘左右瞧了瞧,见旁人都退了下去,才忽然跪地见礼,道,“属下金霖,拜见长公主!”
“金霖?!”本来瞧着傩娘跪了下去时,宣绫靖还没什么神情变化,可听到她的自称,宣绫靖双眸不由睁了睁,惊疑问道。
金字开头的姓名,是她父皇曾今的亲信暗卫之名!而金霖,她曾听父皇提及过,是他最信任之人。
不过当初父皇被尉迟将军护送回宫时,暗中的亲信暗卫也俱已死亡,她本以为已经无人存活,却没想到,竟有一人还活着,甚至,还在东渊太后的身边。
虽是听过此名,宣绫靖仍是存着几分质疑与探究的看向了傩娘,无声再说,单单仅凭一个名字,她断不会相信于她!
傩娘当即露出了肩膀,而她肩膀上,有一枚小小的玉佩花纹。
宣绫靖认识那玉佩花纹,就如同她当初为了遮掩素鸢手臂上无法完全愈合的伤痕时,绘下的紫涓花瓣一样,代表着亲信的标记,而这玉佩花纹,正代表着她父皇。
看着这枚熟悉的玉佩花纹,宣绫靖眉眼里不由露出了丝丝柔和与思念,神思有些飘远,想到了她的父皇与母后。
敛了敛思绪后,宣绫靖这才看向傩娘,命她起了身,道,“那你为何会在东渊太后身边?又怎么会是尉迟将你送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