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未死之前,先皇曾经为了将她保护好,在北弥宫外特意安置了一处无人知晓的宅子,还命属下等暗中保护……”
“父皇喜欢东渊四公主?”宣绫靖意味不明地问了句。
北弥不像东渊子嗣繁多,是因为她父皇心中只有她母后一人,故而整个北弥皇宫根本不存在任何一名后妃,难道父皇是顾及母后的感受,所以才在宫外藏了一名姑娘?
“属下不知。”傩娘却并没有肯定的回答,“先皇自从安置了那姑娘后,甚少前往那地,直到一年后,那姑娘临死前,让属下等去寻先皇,说是有要事相告,先皇才出现在那处宅院中,再后来,先皇便将那姑娘安葬了……”
“其实先皇也一直不知那姑娘的身份,应是那姑娘临死前告诉了先皇,所以先皇才会让属下在那姑娘死后前往东渊查探东渊四公主的事情。”
宣绫靖没有再立刻接话,反是沉默地顿了顿,才沉吟地问道,“那父皇起初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有查到个究竟?”
“起初属下也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直到东渊即将大乱之时,属下发觉李府主母萧念晴竟然悄悄出入飞鸾殿,暗下留意了些,没想到一直暗中想从太后那追查的事情,竟然在萧念晴那里寻到了答案。”
“东渊大乱之时,李府乱中稳如泰山,虽是凭借几女攀附了各王,但萧念晴所攀附的势力,却是太后,属下暗中追查萧念晴,这才发现,南乔念妃当初在东渊诞下南乔二皇子的那晚,萧念晴与二公主也在宫中,属下趁东渊大乱前夜,威逼了萧念晴,才从萧念晴口中得知了当年之事。”
“十六年前那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宣绫靖沉了眉眼,冷冷问道。
归根结底,正是当年那件事,牵涉了而今的这一堆事情来!
傩娘这才又缓缓道来:
“当年,东渊二公主曾被送与北弥和亲,但先皇拒绝了婚事,还为表歉意亲自将东渊二公主送回了东渊,可那东渊二公主记恨先皇让她丢脸,曾经想要让先皇出丑,而正是那夜,先皇阴差阳错与东渊四公主……”
“当时宫中,没有人知晓东渊四公主还活着,而那时,东渊四公主是装成了一名宫女在宫中走动,药是东渊二公主所下,只是萧念晴当时刚好撞见了此事。但先皇躲得快,并没有如东渊二公主所愿,被众人发现,随后便立即启程回了北弥,只暗中命令了一名亲信留在暗中保护那姑娘。”
“可后来,萧念晴告诉了东渊二公主当时与先皇发生关系的是那名宫女,东渊二公主记恨之下,就将那宫女召去了自己身边,而那宫女竟怀了先皇的孩子,亲信只能立即传信回北弥告知了先皇此事。”
“先皇得知后,便又寻了个借口出访了东渊,那时正好南乔也出使东渊,所以没有人怀疑先皇的来意,可东渊二公主知道,而后来,正巧南乔念妃与那宫女同一日临盆,东渊二公主一直对先皇拒婚之事怀恨在心,刚好念妃生下了一名死胎,她便有意绊住了先皇,指使萧念晴买通了产婆,将两名新生儿调换了……甚至告诉先皇,那宫女生下了死胎。”
“你是说……南乔念妃的皇儿,是我父皇与东渊四公主的孩子?!”宣绫靖惊了惊,怎么也没想到。
“应该正是。”傩娘应了声。
难怪当日在明心堂看见聂成祈时,她经有一瞬觉得他的气势与父皇颇有几分相似!
原来他竟是父皇的孩子,她的弟弟。
可她心中却还存一丝不解,东渊太后为何就算死了,也还会留下诛杀萧念晴与南乔念妃的命令呢?
不想让当年那件事被人所知?
宣绫靖心头尚在震惊与疑惑之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直往各处奔跑而去,严阵以待的姿态,像是在搜寻什么人!
宣绫靖不由寻了一名侍卫问了问,才知竟是天牢被袭,刺客被人救走了!
宣绫靖放了那侍卫继续搜宫封锁,神思这才微微沉敛下来。
桑莫……竟当真帮助阮寂从逃狱了。
先前,青雨来报说一直在天牢外徘徊的桑莫行为有些古怪时,她便让青雨悄悄带她去看了看,所见的情形,桑莫虽然有所遮掩,但她还是看出了问题所在。
因为,她发现,桑莫竟是在天牢门外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