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一张脸,明显比师父要年轻许多,怕是才四十左右。
而他们师父早已年逾古稀。
那人停在了阴暗的洞口处,被亲卫丢过去的火把在他脚边猎猎燃烧着,只能看见一双深色的布靴。
“我是谁?你们跟踪我的手下来找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笑声尤其刺耳。
宣绫靖与闻人越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之色。
而慕亦弦仍旧孤寂淡漠地站在大红冰棺之前,仿若全无外物。
宣绫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慕亦弦,见他毫无反应,便也只好先应对这眼前的情况来。
风引穹……
那人的话,已经让他的身份毋庸置疑了!
他们利用桑莫助阮寂从逃脱之事将计就计,正是要找到风引穹,从而找到他们的师父!
只是风引穹怎么会与师父长得如此相像呢?!
“风引穹,我师父呢?!”闻人越满目威仪寒霜,质诘道。
幽暗的洞口那边,却只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旋即,便见那人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火把,迈着不急不缓地步伐,向着他们走来。
走到近处,终于能够看清他整个人时,那一张分明就是年轻版的师父的容貌更加清晰的印入了他们的眼中。
如今近距离地对视,宣绫靖与闻人越双眸里的惊疑之色霎那更是汹涌起来。
“惊讶?”风引穹嘲讽地冷笑了声,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声音阴沉,听不出意味,“是不是和你们师父很像?”
宣绫靖与闻人越默不作声,却满是冷意地睨着他的一举一动。
风引穹却忽然自言自语似的冷笑起来,“明明我们才是最亲的人,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要护着你们?两只眼睛都没了,还想跟我斗,以为设个套就能把我困住,现在还不是让我逃脱了!我要是没有后招,岂会独闯无蜺山?”
最亲的人?
宣绫靖与闻人越对视一眼,眼中更是惊疑,风引穹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与师父一模一样的容貌,他们心中都不可抑止地生出了一种荒唐的猜测……
风引穹与师父……
“你把师父怎么样了?”宣绫靖姣好的峨眉紧紧拧成一团,清透的双眸里,顷刻间满是寒厉之色。
“怎么样了?”风引穹阴沉地冷哼一声,“帮他换个地方养老罢了,无蜺山那地方,怎么适合他呢,这地方,才是他该呆的地方啊!”
这是什么地方?
宣绫靖心口骤然一紧,下意识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可却并无法感觉出什么异样。
可随着风引穹此话,后面的洞口处,又缓缓传出一声脚步声,随后是恭敬的禀报声,“主上,已经好了!”
阮寂从!
虽然看不见人,但仅凭声音,他们也能辨出此人是谁!
风引穹究竟要做什么,什么好了?!
一瞬间,惊疑之色爬上宣绫靖与闻人越的眉眼。
可风引穹却好似十分欣然地欣赏着他们的提防与紧张,嗓音阴沉而懒怠,可却又透着无尽的诡谲与残忍。
“那就请各位客人,好好享受这一番盛情了!”
他话音一落,宣绫靖便能敏感地感觉到周身的气场似乎悄无声息的变了。
明明仍旧身处这幽暗不明的山洞间,明明仍是这冰凉地河汩汩流动,可莫名其妙,她就是感觉有什么变了。
而这种改变,让她甚少的有一种毛骨悚然。
风引穹说完那一句话后,却只沉沉地一一扫过他们,最终,视线阴沉地落在了那放在湖泊中央的冰棺之上。
随后,不等慕亦弦的亲卫追上他,他便已经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这一方洞穴内。
“别追!小心!”宣绫靖紧张地唤住那些欲要追上去的亲卫!
此地现下给她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那些亲卫停下了动静,宣绫靖这才看向那仍旧站在冰棺前一动不动的慕亦弦,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不由出声唤了唤,“东帝?”
一连三声,慕亦弦完全毫无反应。
宣绫靖蹙了蹙眉,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起来。
不由地,她叮嘱了闻人越几句后,便让慕亦弦的亲卫将她也送到了那湖泊中央的冰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