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弦也神色警惕沉冽地盯着。
只剩聂成祈关切又心痛地想要上前,“娘,您怎么了?没事吧?您怎么了?”
可他欲要上前的步伐,却被东渊四公主伸手拦住。
聂成祈只能僵立在原地,神色关切地看着她。
而那东渊四公主挣扎地抬起头来,满眼俱是浓浓的舐犊之情,流转于眼,淌流入心,她视线坚毅而沉郁,像是要把聂成祈的模样生生刻入心中,一边一字一顿地艰难道,“孩子,能见你这一面,娘于愿足矣。好好活着,带着娘与祖母的心意与执著。”
随后,不待聂成祈做出任何反应,她便是嘶吼的大喝了一声,“速速离开!”
随后,她眉心一点,溢出一丝血红,她狠狠一按,面色瞬间惨白,可同时,整个空间忽然刮起一阵飓风,势不可挡地卷起他们,吹离远去!
“娘!”聂成祈不舍地大喊了一声,声音却在飓风中渐渐消减退去。
依稀间,唯余那眉心一点殷红的白衣女子,衣衫渐渐尽染成红,眉眼间的柔情与不舍也渐渐被凶戾与残暴所替代……
第二百四十九章送离,命阵阵源
等他们惊醒之时,已然退出了那冰棺幻境。
“长公主?东帝?”桑莫惊疑之声忽的响在耳侧。
宣绫靖与慕亦弦同时回头来,而后,宣绫靖又是仔细地看了一圈周全,才发觉此刻他们已然不再先前的那一层阵法层面了。
而眼下,这大红的冰棺内,不再是朦胧不可见,而是实实在在地能够看见东渊四公主了。
宣绫靖脑海里不由地浮现东渊四公主站在那里,遥遥看着聂成祈远去之时不舍却又坚毅的眼神,还有那隐忍挣扎着的痛苦,直到那一袭白衫被红色一点一点吞噬的画面……
聂成祈却是神色怔然地盯着那冰棺内早已逝去多年的尸身,满眼情不自禁地溢满了眷念与心疼……
他冰棺沿上,泪水不知不觉溢出眼眶。
“娘……”聂成祈自言自语地低喃了句,伸出手,似乎想要那冰棺内的女子,却被冰棺的护阵弹回。
桑莫自是也听到了这一声低喃,不禁诧然地抬头瞧了瞧宣绫靖与慕亦弦。
随后,却是默默定睛落在慕亦弦的站姿上良久。
在慕亦弦身边那些年,他自问也算了解,此刻慕亦弦的站姿,分明是有意地将北弥长公主护在最全面的保护范围之内。
桑莫不禁想起当日还在南乔时,他去与慕亦弦所提的那些话……
如此看来,他的推断,竟是真的!
月宁郡主,北弥长公主,果真是……同一人!
意识到这一点,桑莫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宣绫靖,眉稍眼眸里浅浅划过一道释然感慨的光泽。
虽不知是如何办到的,但月宁郡主未死,太好了!
桑莫忽然俯身向着宣绫靖施了一礼,郑重却又无声。
宣绫靖先是诧异,随后想及慕亦弦之前所说的那句,“从南乔离开前,桑莫曾与朕说了一些关于云夕玦与北弥长公主的事情……”,她便也明白了桑莫此举何意。
当初的东渊之事,她心力衰竭而亡,桑莫都不曾来得及与她说一个谢字。
宣绫靖微微颔首,示意接下了他此礼,才微微蹙眉,扫视着周围,“此地具体是何状况?桑莫公子可有什么发现吗?”
桑莫神色不由也慎重起来,目光却疑惑地落在了那蹲在冰棺前的聂成祈身上,“这地方的阵法,实在有些诡异,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吸取祈王殿下的生机……”
他此话一出,宣绫靖倒是诧然地瞧了他一眼,“你感觉不到这股剥夺生机的力量吗?”
桑莫一惊,视线扫了扫她,又扫了扫慕亦弦,才迟疑地道,“长公主与东帝……也能感觉到这股吸力?”
宣绫靖点了点头,看来,这命阵竟是只针对他们这些身负帝气与气运之人。
可聂成祈又是为何呢?
桑莫皱着眉,十分不解地盯着周围,宣绫靖这才意识到他们此刻竟是感觉不到洞穴的震颤与晃动了,就地地河也仍旧汩汩的流淌着。
幻境各层的动静,在这真实的层面中,竟是完全没有反应。
一边思索着为何,宣绫靖一边将有关此地命阵、剥夺帝气、气运以及凝洄村落封寂大阵的事情简要地转述告诉了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