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暗鹰被慕亦弦一掌击在致命的头顶,而后,整个人凌空砸落在地,打斗的动静一霎消失殆尽。
而后,慕亦弦身形飞快,直往他落下的方向而来。
他瞳孔猛缩,再不敢迟疑,好在此地宫殿繁多,他钻入一处,想那东帝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而他飞快找到了名於宫,直奔暗鹰所说的寝床,寻到了暗道入口,匆忙逃命而去。
被慕亦弦那杀伐果断的手段惊的心神巨震,他紧紧攥着怀中主子所要的东西,仓皇逃命。
却是不知,在他离开后没过多久,这名於宫的寝床前,便是站了两道人影。
一是慕亦弦,一是宣绫靖。
宣绫靖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狭长的凤目间更是风华熠熠闪烁,“你这杀伐冷血的手段,倒是把人吓到了,连个照面都未打,就仓皇而逃了。”
慕亦弦目光沉冽寂然,如同万载荒原,空寂淡漠,他淡淡盯着寝床之下黑幽幽的暗道,神色幽冷莫测。
直到惊楚前来禀报道,“皇上,人醒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消息,生辰玉牒
听到惊楚的回禀,宣绫靖眉眼里的熠熠风华不由渐渐消退,而后被浅浅的促狭与深晦之意所替代。
“阖宫惊动,这般大的动静,且看看这侍卫带来了什么消息。”
瞧着宣绫靖眉眼间的促狭,慕亦弦眸底情不自禁地淌过了一抹柔和。
而等他视线转落到惊楚身上时,又只剩下满目沉冽,深邃难探。
“带上来。”
惊楚应声离去,不多时,便扶着一人走近了殿内。
而此人,却正是连安王的暗鹰,那分明被慕亦弦一掌击在天灵盖的人。
对于习武之人,除却脉门,天灵盖便是最为脆弱之处,被当掌袭击,竟皆只有身亡。
发现前来之人有两人,而留下阻拦他的人正是七皇兄的侍卫时,慕亦弦便心知另一人当是殷杬派来监视之人。
暗鹰既然留下来,必是有消息传回,但顾及那监视之人,未免给七皇兄带去怀疑与隐患,慕亦弦只好故意下狠手,让那监视之人以为暗鹰死在了他的手中。
而此时,暗鹰衣衫褴褛,还凝固着不少斑驳的血迹,他的面色苍白,呼吸沉重,双瞳隐隐有些虚浮与涣散,明显确实受了不轻的伤。
作戏嘛,总要真真假假掺杂,才能混淆视听,取信于人。
“参见皇上!”那暗鹰被惊楚搀扶而来,当即跪倒在地,虽是虚弱,却还是勉强见礼道。
暗鹰本该归属皇上,而之前,太后携稚子夺位,他们因为先帝遗诏之事,却认了连安王为主,却未想最后,竟是先帝十五子登上了帝位。
东帝即位,不曾怪罪于他们,已是天大的恩泽,他此刻自是不敢虚了半分尊卑礼数。
慕亦弦对暗鹰虽没有什么好感,但却也并无诛杀之心,淡淡瞥了那暗鹰一眼,便示意惊楚将人又扶了起来。
“七皇兄有何消息?”
那暗鹰步伐虚浮地由着惊楚搀扶,才勉强回道,“殿下让属下告诉皇上,西殊太子的生辰玉牒似在殷杬手中,而且玉质黑沉,不似原本剔透,不知是不是什么阴邪手段。”
慕亦弦当即凛了眉峰,沉冷之气在双瞳里肆意游走。
而宣绫靖却是眉眼一沉,透出了几分厉芒,“具体是何情况?”
她虽不懂那些风水之术,但却也知攸关生辰八字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小事。
更何况,听那暗鹰之言,阿越师兄的生辰玉牒色泽黑沉,明显就是不祥之兆。
难怪当初还在北弥时,悠月那般惶惶不安,原来,阿越师兄竟当真出事了!
那暗鹰却是迟缓地喘了一口气,才又道,“殿下身边一直有殷杬的耳目,当时殿下只简短地告诉了属下这一句话,具体情况,属下不知。”
“他们现在藏身何处?”宣绫靖拧着眉,又是问道一句。
“在祁连荒山中,据盛都不过一日路程,但属下离开时,殷杬曾说会换地方,只有那随行监视属下之人,才知道他们如今的位置。”这也是为何他自己留下,让那殷杬的手下逃生的原因之一。
宣绫靖问完,慕亦弦才又眉峰沉沉,意味深沉地又是问道一句,“此次临天阁之事,是七皇兄提及,还是殷杬提及?”
听慕亦弦如此问,宣绫靖不禁也随之沉了沉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