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是如此毫无变化,就慑人心魂!
慕亦弦的攻势仍在继续,甚至越发险象环生!
宣绫靖知晓素鸢仍在震惊之中,不由急道,“静心凝神,什么也别想!快!”
就在宣绫靖喊出此话的一刻,慕亦弦已然剑点素鸢手腕,挑飞软剑,剑势陡转,直逼素鸢心口而去!
素鸢根本毫无可避,听到长公主焦急惊呼,瞳眸一震,竟如同认命之状,心神一压,猛然合上了双眸,气息亦是缓缓放松至极。
宣绫靖心已然提到嗓眼!如若素鸢躲不过,醒不过来,只怕,会真得死在自己的幻觉之中!
面对着已然放弃挣扎的素鸢,慕亦弦的剑势却毫不留情,甚至越来越快,直抵素鸢心口!
而就在剑风震开发丝,生生刺入心口的那一霎那——
慕亦弦整个人刷的一下,破碎开去!
满身杀机与死寂轰然炸开,涌入无尽的生机来。
素鸢大喘着惊惧跌坐在地,余惊未定地看向宣绫靖,却见宣绫靖终于松了一口气,面颊上的血痕也开始缓缓愈合,而后消失无踪。
瓷白如雪的脸颊,不足三息,便是再无丝毫伤痕!
果然,真是幻觉!素鸢重重几口清新的空气,才狠狠叹出一口气。
看着素鸢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宣绫靖亦是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放下了悬于一线的担心!
素鸢知晓慕亦弦一心想要杀了北弥长公主,恐怕自从她与慕亦弦一同离开盛都,就一直暗中担心慕亦弦会知道她的身份,对她痛下杀手。故而一入这控心之阵,便因为她的幻想,而生生显现出一个对她满含杀心的“慕亦弦”来!
不过,也好在素鸢的幻想,让这控心之阵造出这杀意猎猎的慕亦弦,才让她迅速明白了此刻已然入了控心之阵。
否则,慕亦弦只知她是云夕玦,甚至是来帮他破阵救桑莫的云夕玦,怎么会有如此杀心?
宣绫靖示意素鸢继续凝心静神,不再胡思乱想,不被阵法所摄,但她的思绪,却忽然有些沉抑下来!
因为,素鸢这一幻想,不仅让她明白了此刻她们已经入了阵法,更让她知道,慕亦弦,竟然没有随她们一同入阵!
因为,随着假的“慕亦弦”的消失,她与素鸢仍在这小院之内,放眼看去,却根本没有慕亦弦的身影!
无论是按照慕亦弦之前所言,他与桑莫入阵之时,眼前从无变化,还是她与素鸢此刻入阵亦是仍在原地,慕亦弦如若真的随她们一同入阵,自该也在她们身旁!
就在宣绫靖得出如此猜测之时……
在真实的小院之中,正屋中厅,三人昏睡地趴在案几之上。
这三人,正是宣绫靖、素鸢与慕亦弦!
慕亦弦的两名侍卫正听候命令的守在篱院之外,不曾擅自踏入屋内半步。
而就在这三人昏睡毫无防备之时,正屋左边的侧窗里,忽然闪过一道黑色身影,速度飞快,直向三人而来。
就在他探手袭向慕亦弦之时,本该昏睡的慕亦弦却突然出手如电,迅速钳住那黑衣人的手腕!
那黑衣人反手一击,另一只手执着匕首追击而上。
慕亦弦星目一寒,透出丝丝冷冽,“你果然来了!”而后挡手一击,却并不松开钳住黑衣人的手,甚至捏住脉门之处,瞳眸之间,满是幽沉杀机。
“这一手请君入瓮,倒是学得不错!”那人却好似完全看不出慕亦弦眸中的冷冽与寒意,声音清朗噙笑。
“说!北弥余孽藏在何处!”慕亦弦声线如冰,一字一顿,捏着黑衣人脉门的手腹稍加施力。
只听见那黑衣人一声闷哼,但却不甚在意的轻笑,忍着痛,满是挑衅,“还是自己去找吧!”
话语间,那黑衣人另一只手忽然一挑,将手中匕首换至了被慕亦弦擒住的手中,而后,竟完全不顾自己脉门被制般,手中匕首顺势往下,直击慕亦弦左手手腕。
“叮”的一声相击声响,慕亦弦飞速松开那钳住的手,而那黑衣人亦是迅速退后几步,却在慕亦弦神色幽沉间,那黑衣人欣然笑道,好似确认了什么,“果然有!”
慕亦弦瞳眸微缩,乍然浮现从未有过的深邃莫测,所言之语,却如同哑谜一般,冷冷道,“你果然,为此而来!”
那黑衣人缓缓扫过那躺在案几上的另外两人,而后无甚所谓地耸耸肩,“若将此物交予我,我便告诉你北弥余孽的踪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