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股违和的香气。
朝颜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问道:“老师你这边点了什么香吗?”
齐飞柏放下笔,说道:“我从不弄熏香那些。”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从弟子不同寻常的态度中,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朝颜继续认真闻,发现这丝丝缕缕的香气来源于老师身上佩戴的一个荷包。
“老师,这荷包是谁给你做的?”
齐飞柏将荷包从身上解了下来,递给朝颜,“这是前段时间我寿辰,玉茹送的礼物。”
李玉茹吗?
朝颜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她的眼睛,接过荷包,细细地品着从上面散发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淡淡香气。若不是她的鼻子足够灵敏,根本闻不出其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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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坚决贯彻朝颜的教导,就是褚经年倒霉了点,好不容易姑娘要开窍了,又缩回去了
第十一章 狼子野心,赠妾
朝颜拿起书架上的一把剪子,剪下了荷包一小布,然后用簪子穿过布,将布放在烛火上烤。
正如同她所预料的那般,淡淡的紫色在空气中显现了出来。
朝颜长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厌恶,紧抿着下唇。
“这荷包有什么问题吗?”齐飞柏说道。
朝颜咬牙道:“问题可大了!这个荷包上用一种熏香,叫做云淡香,和一种助情香很像,但使用了以后,会让人越发清心寡欲,在房事上有气无力,最后子嗣艰难。”
齐飞柏咳嗽了一声,“你一个女孩子,含蓄点。”
朝颜原本的怒火被他这话给打伞,无语地看着他,“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他被人算计了?下药了吗?
齐飞柏说道:“这不是没成功吗?”
这人还真是豁达得朝颜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他了,寻常大男人遇到这种事哪里能不暴跳如雷。
齐飞柏视线落在那荷包上,开口道:“我清楚玉茹的性子,她做不出这种事,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朝颜对于自己老师的几个侍妾并不熟悉,所以无法发表相关意见。她只是细细地继续看着这荷包,说道:“这上面药量很轻,所以普通人根本闻不出来。”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出问题的是线,而不是布,所以只需要从线这方面下手就可以。”
对朝颜来说,辨认出是哪个细节出现的香气并不算难题。
齐飞柏点头,吩咐站在门口的随从去将李玉茹给请了过来。
朝颜目光又落在旁边的糕点上,扭头问自家老师,“不介意我毁了这些点心吧?”
齐飞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朝颜直接用银针,开始拨起了这份点心。香道毒理药学一贯不分家,托少玄真人的福,若是让她给人开药方,她还真没办法,但是要辨认出药,那基本没什么问题。
朝颜用银针检查完以后,促狭地看着自己的老师,“看来江氏对老师您的能力很不满意啊,这点心里加了一些助兴的药物。”
齐飞柏眼皮跳了跳,没忍住,直接赏了自己弟子一个暴栗,这丫头还真的是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他一怒之下,将她给逐出师门去。
齐飞柏说道:“她大概是想要一个我的孩子吧。”
只是他在救了她们几人时,便已经同她们说过,他能够保他们一世的衣食无忧和宁静,唯独不能给的便是子嗣和爱情。
这时候,李玉茹已经被请了过来,她仪态翩翩的行了一礼,“见过老爷,小姐。”心中则有些不解,不解老爷怎么突然将她给喊了过来。
朝颜手中拿着李玉茹所做的荷包,问道:“这荷包所用的布料和线,都是你自己屋里的吗?”她没有说是哪里出了问题,想借此得到更真实的答案。
李玉茹怔了怔,她本也是蕙质兰心之人,当即问道:“这荷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上面的布料和针线,都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
朝颜说道:“那就将你屋里这种布料和所用到的绣线都拿过来吧。”她停顿了一下,说道:“这荷包被下了药,所以我想尽快找到源头。”
具体什么药她没说,但李玉茹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明白不是什么小事,脸色微变,“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