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诧异地看着他,唤了一声,不应,心下却是火起,她眯着眼睛,抓了郑卓锋的肩膀,说:“你起来,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没有考上进士,她嫌弃你?那个小蹄子她到底对你说什么了?你说。”
郑卓信正伤心,见他娘还不依不饶地,不由烦躁:“行了,说什么说。你儿子被人给嫌弃了,懂么?也就你一直把我当个宝。原来我就是这等没用的,连自己倾心的姑娘都瞧不上我。我就是没用的。我就是个没出息的。”
说着,阖了双目。
韩氏却是一阵冷笑:“她竟这样说?我就知道。怪道一天到晚地往外跑,前阵儿,听说去了那怀王府......这是攀上高枝儿了?你......”
韩氏愣住了,说不下去了,郑卓锋哭了,双目流下了泪来。这是真伤心了?
韩氏瞧得心疼,不由抱了郑卓峰,连声说:“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打起精神来,好好温书,去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啐到那小蹄子脸上去......”
郑卓峰一把挣脱了母亲的手,嚷着:“考什么?没有暖妹妹,我还考什么?你不知道,她说了,就是把我当哥哥。你听到了,哥哥。就算我考个状元,又怎么样?你说得对,她定是看上别人了,什么怀王,是么?暖妹妹不肯嫁给我。我没指望了,我这状元考来也无趣.......”
他流下泪来,拿被子复把头一蒙,再也不作声了,任韩氏如何叫,也不应。
韩氏见他这样,气了个仰倒,合着这是没有了苏暖,他这书还不读了?
她本待要掀了被子,好好儿地骂他一顿,伸了手,又顿住。
见他蜷着身子,心道就算是打了又怎样?这书是他读的,他要真犯起拗来,那还真是没有办法。
她转动着眼珠子,心下愤恨不巳,喃喃咒骂了一通,忽心中一动。
“你起来,娘有话与你说。”
见郑卓峰依旧不动,提高了声:“你真的喜欢梨落苑那个?也不是没有办法.......”
郑卓峰一把掀开了被子,两眼直愣愣地瞪着她,哑着声说:“你,什么意思?”
韩氏见他这样,撇了撇嘴,压低声:“你这样......”
她凑近郑卓锋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郑卓信忙摆手:“不行,不行。母亲,这,暖妹妹要恨死我的。我不能。”
韩氏斜眼瞥着他:“那要怎样?你就让她嫁给别人好了。那你赶紧起来呀,还躺着作什么?”
郑卓信讷讷地:“我要娶她做正妻。”
韩氏心一跳,张嘴欲斥,又忍了回去,叹一声,斜着他,说:“你不是说她把你当哥哥么?怎肯嫁你?又糊涂了不是?”
郑卓峰结舌:“我......”
她重凑近郑卓峰,压低了声,絮絮地说了起来。
末了,她盯着郑卓峰的眼睛,:“此番成了,你可得给我好好温书,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郑卓峰脸上犹疑了一会,目光闪烁不定,各种表情......
终是咬了牙:“行。只是,委屈了她......”
心下暗自发誓:自己必对暖妹妹好,绝不让她受委屈就是。
韩氏见他神情,知是成了,这才起身,一笑,说:“快把这汤喝了,一会吴大夫要来,你这发烧呢。”
郑卓峰已经起身,:“我这没病,我......”
他这心病一去,立时觉得身心放松,肚子也饿了起来。
韩氏见他狼吞咽,心道自己这招对了。
135疑心
苏暖正在房里盘账,这段时间,铺子生意不错。
苏暖如今铺子里的东西,多了起来。东面墙下那一排三格都满了,俱是这段时间搜罗来的,积攒下来,也可观了起来。
回头客也有几个,许多人买了回去,相比之下,觉得合理,又介绍别人来。
苏暖的价钱虽不十分便宜,但也决不宰人。这些东西本就凭个人心理承受力,最重要的是,她的东西货真价实,不像其它铺子,有拿着那白云瓷当玉白瓷卖的,买家买了回去,回头只能自认倒霉,人家说本就是白云瓷,这大家都是玩这行的,自己走眼,能怪谁?
她放下笔,是时候去北门的周口市去转一转,看有没有漏可捡的。上回梁旭既那样说了,也没有什么矫情的。这东西多了,才能招来客人,要不,光这样清汤水似地卖,得猴年马月能赚足这笔钱?
她首先想到的是能借这次机会,以后与那些当铺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如果成了,不失为一条固定的货源。
她仔细地思忖着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