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卓信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神情十分古怪,匆匆跑走了,攸忽就不见了人影。
郝明秀楞了好一会,气恼地站着,眼眶却是瞬间红了,怎么又是这样跑了......
苏暖眼瞅着郝明秀也走了,才猫腰出来,蹑手蹑脚地望外边走,心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她尽量放缓脚步,慢慢地,免得被郝明秀给回头撞上。
却是头上一痛,她轻呼了一声,一个人忽站在她身后。
“鬼鬼祟祟地作什么?”
郑卓信双手叉腰,酒也醒了几分,刚刚解决了大问题,现下浑身舒畅。想着,往回走,却是见了苏暖悉悉索索地从山石后钻出,一时起了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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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听?”
郑卓信斜挑了眉,一脸捉狭地瞧着苏暖,出了几个字。
苏暖羞恼地:“没有!”
又说“今日是你大喜,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她边说边抽脚,准备挤过去,与郑卓信说话,说不上三句,就要被噎死。
郑卓信让开一点,苏暖快速挤了过去,头皮一痛,原是走得急,头发竟被树枝给勾住了。
她伸手去扯,却是今日盘的发髻乃最为繁复的盘叠式梳法,这树枝插了进去,一时哪里扯得出来?
苏暖手忙脚乱,勾着头,越扯越乱,正没好气,耳旁听得一声轻笑,扭了头,见郑卓信正好整以瑕站在一边观望,不打算帮忙。
她翻了个白眼。
郑卓信正看得有趣,见苏暖左右摇摆,那头发都扯出了好几缕,却哪里扯得开?
眼看苏暖那一记大大的白眼,一愣,随即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伸手:“别动!”
一手捺住苏暖的脖子,另一只极快地伸出“啪”地一声脆响,直接拗断了那根树枝。
苏暖呼了一口气,伸手一扯,拉了好多发丝下来,可那根树枝还顽固地挂在上面。
眼前一暗,郑卓信伸出双手,去扯她头上的树枝。
苏暖憋着气,郑卓信挑得很是耐心,避开那胡乱缠绕的发丝,折断了两次,才拿了下来.
看着苏暖的发顶,发现并不是那寻常的黑亮,而是黑中稍微带一点栗子黄,他眯了一下眼,发现不是阳光造成,确实是苏暖的发色如此。
他瞧了一眼他单薄的身子,堪到他的胸口,心内想着,这是营养不良?
手也就动了起来,习惯性地在她的头上一拍:“好了,快去吧。”
“四哥!”
苏暖摸着头,感觉整个发髻更加歪了。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头顶,:“别动我的发!”
话未说完,耳朵,又被扯了一下:“小丫头,瞧你乱得,快去整理一下,啧啧,女子不都注重仪表的么?怎就你,整天穿了男装也就罢了,这穿了女装,也该好好收敛,注重仪表才是。”
苏暖干脆低头跑走了。
身后郑卓信哈哈笑,四下望了一望,闹腾了一会,酒意也散了几分,感觉神清气爽,就往前面去了,也不知那班子人还在不在?他伸着懒腰往来路走去。
方才喧闹的院子静寂了下来,两人走后,身后亭子后慢慢地转出一个人来,眯眼望着两人走远的方向,满眼的嫉妒与不甘。
正是郑卓峰。
他方才瞅了个空挡,着实无趣,眼见郑卓信春风得意,大家伙都在连声恭贺堂哥,他一人缩在角落,无精打采。
本来他今日都不想回来,一想到他以后就要与王晴生活在一起,他恨不得此生都不再回来。可是,心里终究又惦记着苏暖,虽然知道再无可能,可是心下就是放不下。
方才,他瞅了个空挡,一人往后园子里来,望着那些花草树木,正自兴叹,忽然见得苏暖竟然走了过来,心下大喜,又踌躇,自知没脸见她,该说什么?难道说上回没有算计成,再来求她?
可是,见了苏暖,又控制不住,正一颗心兀自煎熬着,左思右想,没有想好要不要见?见了又说什么?却见得郝明秀与郑卓信也撞了来,他越发不敢出去了。
他也如苏暖般,静静地隐在廊柱后,远远地望着,一直到郝明秀走了,郑卓信拦下了苏暖,接着,他看到了什么?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郑卓信竟然帮苏暖梳发,他虽隔得远,但是苏暖与郑卓信之间的那份默契,自然,他隔着再远,也能感受到。
他瞬间不好了。
原来如此,竟然是如此。
怪道母亲一个劲地说苏暖攀高枝,说她攀怀王,他还不信,如今看来,这还真的没有冤枉她。
攀没有攀怀王,他不知晓,但是,与郑卓信眉来眼去,却是他亲眼瞧见,两只眼珠子都瞧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