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在心内暗自钦慕不巳。
郑卓信歪了身子,在金氏面前站定,指着说:“母亲,我的银子呢?”
他方才找金氏有事,却是听吴妈妈说她在这里,说是出了什么盗贼,因是内院,不好进来,一直靠在月亮门那边喝酒,听了个满耳。
此时,见苏暖被郝明秀逼得,怕她一着急,说了不该说的,扯出其它的事情来。这才借着酒意,现身。
金氏一愣,继而说:“胡闹。什么话也说。这银子与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喝多了,还不快去给少爷端了醒酒汤来。”
一边就着急地探出手去探郑卓信的额头。
“母亲,儿子可没有胡说。”郑卓信两眼一扫,望了一眼郝明秀,一边拿手掏了掏耳朵。
“小丫头,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我?我可是要收利钱的。你还得起么?”他又转身,嘻嘻笑着指着苏暖。
金氏眼角示意郑云意带了众人去那边亭子里去喝茶。
众人渐渐散去,只留下了自家人,郝明秀却是站着未动。
郑卓信歪笑着,上前搭了郑卓峰的肩膀对苏暖说:“我借你的银子,说好这个月,月中还我的,怎地,现下你那铺子又没有买下来,只是租,用不了这么多,你这拿了不还我,想着赚利钱哪?”
说着大了舌头笑:“我就说你那个铺子开张准歇业,还拉爷入伙,差点害得爷的钱打水漂。”
苏暖心下腹诽,盯着郑卓信,知道他这是给她解围。可这说辞,也太......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斜了一眼发愣的郝明秀,忽然微笑起来:“表哥说的是,那钱没用,想着今日是表哥的好日子,本就是要送过来的。这不,一忙,就忘了。”
她又正儿八经地对郑卓信行了一礼。
......
郝明秀怔怔地瞧着与苏暖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的郑卓信。说了这半天,却是一眼都未曾向自己看过来,心里不禁酸得要命。
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银子?什么还不还的?听这话,他们还有银钱往来?这郑卓信竟然拿银子给苏暖花?这表哥表妹的,是个什么意思?
竟然完全不顾及她么?她盯着两人不眨眼。
金氏这听了半日,才搞明白,苏暖开了铺子,敢情向郑卓信借过钱。
她眼看再说下去,带出什么话来,郝明秀可还在一边呆着呢,看那情景,这孩子有点什么想法。
正好醒酒汤端了来,就势引了往屋子里去了。
苏暖先行退下,闹了这一场,她也没心思再呆下去,带了小荷几个告退了。
到了门外。
“小姐!”
小荷一脸委屈,欲言又止。
苏暖摆手,带头往梨落苑去了。
屋子里郑卓信喝了汤,见金氏两眼定定望着他,知道她想什么。
也就转了一下眼珠子,说就是上次受伤那会,他为了表示感激,借了苏暖几千两银子。原本要说好这个月还给他的......
金氏有点头疼,大致搞明白,又碍着郝明秀就在外边,不好细问,只能是自动连猜带蒙,自己把前因后果补全了。
苏暖的铺子,她上回听郑启华说过,当时一笑置之,哪家夫人小姐手底下没有几间铺子?这个不足为奇。
当时,只是想着,这个小郑氏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一穷二白,也会为自己留后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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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回到房间里,自己坐了一会,又喝了一盏凉茶,才把心里那股子火给压了下去。
这个郝明秀,安的什么心?今天这事明摆着就是她叫身边的兰花儿栽赃给小荷的,只是为什么?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与她并不熟,一共没有碰到几次,却都是不好的回忆。
这人还没有过门,就这般看自己不顺眼,这要是真成了这府里大少奶奶,还得了?
她一个寄居的表小姐,那里惹到她了?
她直觉这个郝明秀比郑云玲要麻烦得多。
四哥那般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了郝明秀这么精明的一个嫂子呢?
她坐了一会,就匆匆往外边去了,不行,还得找找郑卓信,她那3000两银子可还在金氏手里呢,得拿回来。
方才郑卓信不是说了是他的钱么?这钱,得拜托他帮忙要回来,她可损失不起,不然明天的进货怎么办?
她脚步匆匆地往外边跑,走半途听得前隐隐传来的喧哗声,又顿住:算了,今日必喝醉了,明日吧。
她低着头往回转,却是斜刺里碰到一个人,郑卓峰。
她回身就跑。
“站住!”
郑卓峰伸手拦下了她。
苏暖一愣,顿住,郑卓峰语气很不客气,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