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细细抚摸的样子,他就知道。
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是墓葬品,苏暖是不会随意去触碰的,或者也是拿手绢垫着,很是忌讳的样子。
方才,见她差点都拿脸去贴那尊玉如意了,他就知道这些必定不是蔡掌柜他们所说的墓葬品了,这么精致的东西.......
他心里忽然落下了一半,这就好,这事算是落实了。
没来由地,他竟然相信苏暖。
郑卓信伸手合上了盖子,说:“走吧。”
却见苏暖楞在原地,似乎还舍不得的样子,不仅伸手去拉她:“走了。”
苏暖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停住,问他:“就这样走了?你不问一下这些东西......”
又掩了唇:“你知道?”
郑卓信点头:“你不是瞧过了么?”
苏暖被他扯着出了门子,见他正弯腰锁门,不由抬头望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座宅院,约莫是两进。院子里种着高大的树木,隐隐绰绰。
鼻端有着淡淡的香气,应该是墙角那里飘过来的,那里应该是花圃吧?
郑卓信锁好门,一回头,见苏暖呆头鹅似地立在那里,也不知想些什么。
他提了灯笼回去,挂在耳房前的柱子上,回身去拉苏暖,:“看什么呢?这黑灯瞎火地,能看见什么?下次天亮了看个够。”
苏暖忽然转头望着郑卓信,试探着问:“这是谁的院子?”
郑卓信:“你问这个作什么?当然是我的院子了。不然呢?”
说着,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来扯她:“快些,走了。”
两人出了门子,苏暖临上马车前又望了一眼,这是个院子,环境不错。
她怎么忘了,郑卓信是长房嫡长子,手里有几套宅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默默地坐在车厢里,不言语。
心里想着这样的一套宅子,如今可是不好买。
马车却在前头停住了,木明转了头来:“爷,宵禁了。”
郑卓信探头瞧了一瞧,就望见前方正有一对士兵过来,这里是主城区,一路过去,可是都有巡逻的队伍,可是麻烦。
他撩了帘子,下车,对木明说:“你先把马车赶回去,记住,往通济巷那边过去,要便宜得多。”
说着望了眼苏暖,想说什么。
苏暖已经起身往下爬:“走吧。”
郑卓信望了眼她的穿着,一笑,挥手让木明走了。
自己率先往巷子里走去,苏暖紧紧跟着他,一边问:“我们不等他了么?”
郑卓信不语。
苏暖恍然:木明的身手应该是自己先行过去吧?要不是带着自己,郑卓信早跑了起来吧?
173累坏了
漆黑的夜里,有风从空巷子里穿过,想起一阵呼啸声。苏暖缩了脖子,望着前方疾走的郑卓信,心里一阵咒骂,可又不敢出声,只是紧紧跟着,生怕一个不留神,给跟丢了。
郑卓信埋头疾走了一阵,忽然想起身后的苏暖,一回头,不防苏暖正低了头匆匆撞了上来,他下意识一个闪跳,跑了开去。苏暖一个踉跄,冲了好几步,方站定,回头望着他,终于忍不住埋怨:“你停下来作什么?哪里有你这样走路的?”
郑卓信正讶异呢,苏暖的脚程挺快的,这一路竟然没有跟丢。他方才也是一人走惯了的,一气跑了一程,才想起苏暖不比木明他们,怕是跟不上。
现下见苏暖喘着粗气,两眼晶亮,还能说话,可见是真的跟上了。
他放缓步子,与她并排走着说:“你的步子倒挺快的,看不出啊。这赶得上一个壮汉了。这要是换成二妹妺她们,我估计早累瘫了......”
苏暖一边大步向前迈着,一边回了句:“我天天在外边跑着,这腿脚也练出来了。二姐姐她们整日里只在园子里走一走罢了,这走路,还真是比不上我的。”
她的话里有一些小得意,郑卓信心里微微一动,借着月光,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见她抿着嘴,脸颊红扑扑地,似乎头上都在冒汗。
朦朦胧胧地一个侧脸,这才发现她的侧脸很美。
郑卓信转回了眼睛,他有些不自然。
他自小跟着善行习武,善行喝了酒,就与他叨叨,说的最多的是:女子是祸源,还是酒好。
他后来才知晓,善行原来有一段风流情史……
他本也是清冷之人,京里与他同等年龄的公子,都已经成亲,或者通房小妾好几个。
唯独他,因为一直在军中,又与这方面无意,也是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后与郝明秀定亲,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郝明秀是个美人,他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