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郑云玲还在发呆,吞下了口中的话,伸手拉过她:“你是娘亲生的,娘还会害你不成?娘巴不得你过得好。你听娘的,郡主脾气是差了点,可是人家是郡主,迟早要嫁出去的......”
郑云玲眨了眨眼,她听出了味来了,敢情韩氏打得是这个主意。
她嘴巴一撅:“我才不听你的。我可告诉你,就是郡主又怎样?她也不如我,还不是要下嫁我们家?”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韩氏一愣,盯着郑云玲。
郑云玲本她娘一盯,有些发慌:“我,是听大伯母对吴妈妈说,多派个人跟着郡主,伺候好了,转一转就回来,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娘,你说,这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你说咱们家,能跟郡主结亲的,除了四哥,还有谁?”
郑云玲撇着嘴:“所以,娘,你就别瞎想了,清王府怎么会和我们家结两门亲?”
郑云玲越说越是这么回子事情。
韩氏也是愣住: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情?这回,又让大房拔了个头筹......
她也没有了兴趣,拉着郑云玲的手:“你说说,这郡主怎么个脾气不好法?说说,说给娘听听。”
......
假山后的郑卓信看看天,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没有错,他确实听到了。
他娘瞒着他,又给他定下了亲事?
352摊牌
厅堂里,几桌女眷正轻声细语地边吃边交谈。
里边一桌,齐侧妃那一桌正有人端了那果酒,向齐侧妃敬酒。
齐侧妃端坐,来之不拒,只要是敬酒的,都微笑着抿上一口。
金氏正坐着,眼见得门口一个人一晃,吴妈妈站在那里向这边张望。
她借故起身,绕过门口一桌,又与柳家夫人说了两句话。
方走到门口,吴妈妈靠近,低声说了两句。
金氏就下了石阶,往外面走去。
到了屋子里,她掀开帘子进去,笑着说:“这会子你不在前头招待客人,跑我这里来闲逛?快些出去,仔细你那帮兄弟待会子寻你。我这里可是忙着。”
一边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郑卓信。
见他脸色如常,并未吃酒的样子,放了一半的心。
方才他以为郑卓信是前头又吃多了酒,跑到她这里来躲了。
郑卓信一伸手,扯住她娘的袖子:“清王家那小郡主是怎么回事?”
金氏一楞,看着他:“你知道了?”
郑卓信见他娘答得干脆,这么说还真有这么回事。
他立了起来:“怎么没人同我说?祖父也知道么?”
他急声。
金氏坐了下来,示意吴妈妈给自己倒了一杯子水来,又给郑卓信也冲了一杯。
这才说:“此事是娘娘定下的。正准备同你祖父说呢。我觉得极好的,你父亲也说好。你瞧,齐侧妃看来也是满意,不然今日也不能来。清王府我们可是没有下帖子。怎么,是你父亲同你说了?”
金氏眯眯笑。
前几日,郑容专程叫了她去,与她提了这件事情,她自然高兴,哪里有不应的。
这清王府的小郡主,谁人不知,清王疼得不得了。阖府上下,就一个女儿,大家都宠着。生母齐侧妃很是受清王的宠爱。
郑卓信的亲事现在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自从上回娘家嫂子提到那个姑娘被拒绝后,金氏就焦急,可又无可奈何。
这回,正儿八经地提了这门亲事,可不就是正瞌睡给递上了一个大枕头么?
原还想着这清王府的小郡主必是清高的,可是,今日这齐侧妃这么一上门,她全部的顾虑都打消了。
这真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了。
她笑眯眯看着郑卓信,说:“可是喜欢?”
“不喜欢!”
郑卓信盯着金氏,站在那里:“我去找祖父!”
“唉,你!”
金氏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不依了:“说的什么话?你糊涂了?这可是你的亲事,不是纳妾,哪有你喜欢不喜欢的道理?你是长子,你的亲事一向是家里决定的,你知道的。先前不就是这样的?这是怎么了?”
金氏拉着儿子,定定地看着他,见他目光闪烁,心下一沉:“你这是?看中谁了?说。”
她心里浮上不好的预感。
郑卓信这番动作,肯定是有人了。
眼看郑卓信转过身子,低着头扒拉开自己的手:“我回来再同你说,我先去找祖父。”
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金氏大急,却是他已去了,那里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