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看着很是融洽。
到要告辞的时候,华明扬看着苏暖说:“最近京里毛贼出没,我家里前阵子丢了东西,你这里怎么样?”
苏暖一惊,下意识地:“是吗?倒要小心了!”
华明扬微笑:“这毛贼太可怕了,哪里都寻得到。你可真要当心了。”
说完,抬头看向苏暖,见她仍旧微笑着,目光却是越过了自己头顶,看向了别处。
华明扬嘴角的笑意一窒。
他起身告辞,苏暖送到门外。转身之际,他捏了捏手掌:两清了。
方才,他与苏暖说话,她明显心虚。
那眼睛不敢正视自己,躲躲闪闪
......
苏暖默默地看着华明阳的车子远去,她看着对面他方才坐过的椅子,面前还摆着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水。
他自始至终并没有喝一口。
他这是有了戒心。
他有洁癖。一向只喝自己的茶杯,和自己泡的茶水。
是了,他之前都随身带着茶具,专用的茶杯。
方才他与她侃侃而谈,温文尔雅,一直看着她,谈到兴头处,不时停一停。
就像此前他们两个一样,她每次都会同他说,她今日又学习了什么。仔细地说给他听。
现如今想起来,竟然是两人在一起说得最多的是那一句又一句的瓷器。
尤其是青花瓷。
大部分都是她在说,他在听。有时,他也说话,就说医术。
是她央求他说的,他并不喜欢医术,可是又耐不过她的请求,就说上几句。
有时也会说上几句毒术。说是他自己闲时研制的......
看来,这么多年,他的毒术很是精进不少。就像这次,郑卓信这毒无人可解。
367表哥
苏暖抱着双肩,心里就像堵了一团纱,明明有空隙,却又堵得慌。
他知道了。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挑明。
他在纠结。
出门的一刹那,回头的一瞬间,她终于有勇气抬头正视,看到了他的眼神:
完全陌生,平静的眼神。
她嘴角牵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
有了对症的药,郑卓信的伤恢复得很是快。
他每日里又开始早出晚归,不过,又多了一项任务:每隔几日会抽出时间去小郑氏那儿转一转。
金氏知晓后,长长叹一口气:“这还没娶媳妇,就这样,这要等娶了进门,哪里还看得见我这个娘?”
话说着,却是嘴角带笑。
金氏现在是对苏暖怎么看怎么喜欢。
自从上次苏暖救了郑卓信后,她就把苏暖当成了贵人。
郑卓信失踪那几日,她可是流了多少眼泪?那种当惊受怕,绝望的心情,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求菩萨,求老天爷,把他的儿子还给她。
当告诉他,郑卓信被找到了,而且还是苏暖找到了他的时候,她忽然就哭了起来:老天可怜她,把她的儿子给送回来了。
她看着苏暖,怎么看怎么喜欢:怪道信哥儿一心要娶她,原来是他的命数呢。
郑卓信过年就满二十了。那个关于他难过二十的血光之灾该破了吧?
她现在最大愿望就是快点过年,过完年就可以订亲,然后,就赶快娶回家里来,这样,郑卓信也能每日里按时归家,就像郑卓峰、二少爷他们那样,再不着调的人,这有了妻子孩子,都老老实实归家。
吴妈妈自是知道她的心思,她笑着凑趣:“夫人,这娶回了家,不就媳妇和娘都有了?”
两人的亲事已经议定。
双方议定,等积芨后,翻过年就正式订亲。
只是这中间出了点小插曲。
老太太闹了,扯着郑启华说这门亲不能结,又是威逼又是哭的......
郑卓信闷不吭声地去请了老国公,也不知这小子同他祖父说了什么,老国公就出面拦阻,与老太太关起门来吵了一架,这事就消停了。
苏暖的事情就这样被默认了下来。
苏暖全然不知这些事,她也懒得管,全因郑卓信一句话:你该干嘛干嘛......
梁旭这时候回来了。
前一段时间,他奉命去奉天巡视,现在才回,却是一到京,就听到了这样一个让他恨不得晕过去的消息。
苏暖竟然与郑卓信搭上了?且传遍了。
他连衣衫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冲到了铺子里。
这真是再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到这个郑卓信。
梁旭那个火大呀。
他骑着马跑得飞快,感觉每一根毛发都像是着了,火似地,就要烧着了。
苏暖不在。
她一早去了周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