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斗胆请皇上恕臣妾无罪。”她轻声说道,看这幅样子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不过想来,这后宫里面也不可能会听到什么重要的风声,便点头应允了她。
“你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有了皇上的这句话她这才像是壮了胆子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臣妾前些日子听闻,说摄政王是前太子留下的遗孤。”
刻意压低了声音想要制造出一种神秘的感觉,此话一出皇上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越嫔,这种话岂是你能够胡言乱语的?”他冷声呵斥道,大抵是因为心虚,连神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见到皇上这幅模样,越嫔便知自己失言说错了话,不过皇上的反应也着实是激烈了一点,看来这其中还真是有她所不知道了隐情。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妄加揣摩圣意的时候,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后跪倒地上,一脸惶恐的开口道:“皇上,臣妾也只是听说,本来并不打算告诉您的,但是思前想后,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若是不说出来我在心里憋得实在难受。”
见她这煞有其事的样子,恐怕整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不过现在摄政王人远在南方,虽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毕竟离得太远根本就管不到他太多。
“皇上,您稍安勿躁。”王婉之在一边说了一句,伸出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后背。
皇上本还有些愤怒的情绪被她这么一安抚立刻变得平静许多,微微颌首偏头和她相视一笑,那一脸的温柔让跪在一边的越嫔看的除了嫉妒便只有嫉妒。
想来自己也不比她差到哪里去,可偏偏却只有她一个人受到皇上的独宠,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这种机会。
“起来说话吧。”语气不悦的说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在里面。
本来他对这个越嫔就没有多少的好感,若非她是帅氏的人,大概连正眼都不会看上一下。
帅氏!这两个字在皇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头猛地一颤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本就难看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不过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王婉之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生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出这样的事端,而且摄政王如今远在南方,想来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所以还是静静观察一段时日再作打算比较好。
“朕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眉宇之间多出了几分疲惫之意,站起身拉着王婉之便朝着外面走去。
见此,越嫔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不过却只能强忍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跟在他们身后,同时开口道:“皇上和姐姐不再吃一点吗?这一桌子的饭菜可是都没有动啊。”
此时皇上哪里还有心情吃这些东西,摆了摆手回道:“不了,那边还有一些政事没有处理完,婉妃有孕在身也不能过于操劳。”
这繁华里充满了不耐烦在里面,越嫔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站在身后顺从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恭送皇上之后目送着他们远去。
不过这表情却一点点变得深邃起来,嘴角的那抹笑容让人猜不透她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尉坐在书房中,面色有些阴沉,眉头轻轻皱起,手指轻轻的敲着书桌,一股寒意弥漫整个房间,让人身心发颤,他的眼中时而露出杀机,时而露出迟疑。
但更让他懊恼的是,他的计划又落空了,皇上知道真相居然还能够容忍,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摄政王的身世?不担心他篡位夺权吗?
良久之后,太尉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冷说道:“老夫偏不相信,皇上真的会让一个随时威胁到自己的人留在身边,摄政王,老夫与你之间……最终只有一个胜利者,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说罢太尉便闭上双眼,思绪在快速的转动。
然而,身在南方的摄政王夫妇对此并不知情,此刻二人正在竭力思考着如何才能将南方的事情处理妥当,而不留下任何的后患。
玄煜坐在房间之中,手中拿旧黄的书籍在看,神色认真,双目眯成一条线,其上记载的不是能够扩张疆土的兵法,也不是能够救治百姓的医术,而是一段历史。
这不是正统的史书,而是由人亲笔所撰写出来,如同一部笔记遗留在世。
越往后看,玄煜眉头皱的越紧,手掌越发的用力,甚至可看到手臂鼓起的青筋,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双目泛着寒意,当他将最后一段看完时,双目迸射出一道可怕的血芒,杀机在房间中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