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不懂的,他那种男人看起来大方,其实患得患失的利用。他险些失去你,就没有办法和以前那么慷慨了。听我的,以后别来看我,被他知道,会在心里头扎了一根刺的。”郝力维和谷家映好歹聊了一年,自然对他的秉性心中有数。
“其实他知道我来的,现在就在门口等我呢。”俞舒犹豫的半天,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
“哈,我倒是小瞧他了,看来他是真大方。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人能这样,想必对你很不错吧,怎么着也比我以前对你好。就为这,你也要更加珍惜他,还是少来这里的好。”郝力维笑了笑,还是以前那种痞子的调调,又坏又帅。
“维哥哥,其实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俞舒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谷家映伸长了脖子,等了好半天终于把人等到。他载着人又回去了,一路上无话,虽然早已看出俞舒心里有事,但他也不好问到底怎么了。
他宁可找郝力维也不肯找自己商量,究竟是为什么呢?好奇心快把他折磨坏了,却不想俞舒一反常态,竟然不肯跟他回去,而是回孤儿院过夜。
自从他们在一起以后,俞舒已经从孤儿院搬到他的金鱼店,现在突然这么决定,又是在见过郝力维以后,这让谷家映越发心慌。
慌归慌,仍然不敢过问什么,他现在这样小心翼翼,让俞舒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明天有的事情,所以不在店里,晚上就会回来,你记得一日三餐好好吃。天气冷,多留在房间里吧。”
“嗯,知道了。”
现在天气才四月初,这个城市也没有暖气,孤儿院的住宿条件不好,他只躺到九点多就觉得全身发冷。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了起来,真是娇气呢,小时候挨饿受冻的日子可比现在惨多了。
之前因为被谷家映多次毒打,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理,他其实经不起冷,不然就要全身酸痛。俞舒自顾自起身,去了员工浴室,却没有打开热水,用凉水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整个人都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可就是不肯盖被子,只穿着很薄的睡衣躺在床上。等到冷得受不了的时候,他确定会着凉感冒,这才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早上,俞舒果然病得厉害,竟然高烧不退,他迷迷糊糊的接到谷家映的电话。
“俞舒,我现在想见你。”
俞舒看了一下时间,照理他应该已经出发很久,便说道:“你今天不是有事吗?快去办事,不用管我。想见的话,晚上回来不就见到了吗?”
谷家映拿着手机,走进了他输液的急诊室大厅,长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生病也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半路折回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俞舒见被他发现,也不再隐瞒:“不过就是发烧而已,打两瓶点滴就好。不要耽误你办事,快走吧。”
“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去看微微?”
“清明节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想说,我不问也就是了。我本来也不配去看她,所以你不愿意说,我不怪你。”
“不是,我不是觉得你不配去看她。我怕你不愿意去,也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才……”
“没关系的。你一个人去吧,我在这打会儿点滴就好了。”俞舒笑了笑,可惜现在精神实在太差,加上全身都疼得厉害,委实没办法笑得开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紧紧抱住:“对不起。今天我不去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
俞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静静躺在他怀里,苦笑道:“你这是何苦?如果你妹妹不欢迎我去呢?你这个做哥哥的,未免太胡闹了吧?”
“微微是个善良的人,你曾经想放她走,只可惜没有成功。她一定不会怪你的。”
过了三天,俞舒的身体终于恢复,当即不听谷家映的劝阻,坚持马上去祭拜谷微微。两个人开车到了公共墓地,不等谷家映反应,俞舒已经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
“俞舒,你这是干什么?”谷家映想扶他起来,却被他推开了手。
“微微你好,刚才那三个头是我帮郝力维磕的。他说他来不了这里,但作为主谋,罪责难逃。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安息。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和你哥哥在一起。请你不要责怪你哥哥,是我把他拉下水的。如果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一个人吧。”俞舒说着,又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