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沒想,來得这么快,还差点被一群蚂蚁给吃了,想想就蛋疼!
“主帅的意思是,军中有奸细?!”
徐副将眼一瞪,反应过來,白景霖道,“孺子可教也。若无奸细,短时间之内,他如何查得出本帅身份?”
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这个奸细,职务还不低!徐副将,这事交给你办了,去吧。查明了,给老子剁了他手脚,拖出去喂蚂蚁!”
卧槽!
自从吃了食人蚁的亏,白景霖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一手刑罚。
凌迟剥皮算个屁,被蚂蚁吃掉,才是无上荣幸。
徐副将顿时满脸暴汗。
主帅,您太上道了……这简直活学活用啊。这是把所有被食人蚁追得屁股朝天的节奏,活脱脱的全部发泄到奸细身上去了吗?
可怜的奸细,默哀!
另一处营帐,楚雅儿与三宝睡在一起。
主仆两人,自从离开了摘星楼,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无间,同时睡一张床。
三宝这个吃货,眼里从來就沒有什么主仆之别,她心里害怕,连睡觉都拉着楚雅儿一只手不放,睡着了还梦话说个不停,楚雅儿叹息,这是真给吓着了。
想想那一大片的黑色洪流,若不是她心理素质过硬,这会能不能躺在这里,都是一个未知数。
心里存着事,她有些睡不着,等得三宝熟睡,她披了衣服起身,走出营帐,闪过巡逻的守卫,來到一处小山坡下的背风处。
边关风凉,但渐渐已入夏季,她多披了一件衣服,也算是可以。
黑暗中,有流水声响,潺潺之声,分外悦耳,更有一些草虫鸣叫,此起彼伏,更让这个宁静的夜,多了一丝韵味。
楚雅儿抱紧衣服,坐在山坡上,仰望着漫天星空,一声轻叹。
到底有多久,沒有这样宁静的一人独处了呢?
夜幕如墨,倒扣在天空,星子璀璨,点点闪耀着,看着很漂亮,很纯净。
而这样的夜幕,却不是最美的。最美是那大漠之中,整张天幕,都垂得极低,沒有山石阻隔,一望无限远,几乎要触手可及。
像是要奔跑一辈子,都不能看尽这夜间的美色。
想着,看着,精神便有些疲惫。神思一旦放松,周围的一些虫鸣低叫,风吹草动,全都不动了。
“沙沙”的声音,不知何时,悄然响起,像有一条毒蛇,在沿着草丛,蔓延前行。
楚雅儿瞌着眼,神智昏沉,无所察觉。
渐渐的,声音越來越响,却來越來越慢,影影绰绰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的小山坡上,一双眼睛,狼一般的绿着,狠,且毒。
夜风再次吹过,楚雅儿打个冷战,莫名觉得寒,身后的人影迅速伏地,半睡半醒的女人沒有察觉到危机,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继续睡去。
大漠腹地,连续两日夜的精神紧张,她的警觉性,降低了好多。
再加上这背风的地方,也并不太冷,她睡着,倒也舒服。
不多时,细碎的呼吸声渐渐传來,那道阴毒的背影再次站起,小心翼翼从袖袋里取出一支竹管,打开塞子,一只小小的虫子,顺着草地,沿着楚雅儿的耳廓,无声的钻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鬼魅的人影一声冷笑,悄然再退了回去。
不杀她,却能让她一辈子痛苦!
天明时分,楚雅儿睡着,终于觉得冷,她皱了眉,还以为是在床上,下意识伸手去摸被子,却摸到一双温润且修长的大手。
她一惊,迅速睁眼,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孔,含笑出现她的眼底。
俊逸温润,眉眼风华,这是一张,曾经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那张脸,如今,却是一脸的风尘仆仆,双眼充满了血丝。
虽然疲累,却依旧很温柔,很惊喜。
看着她醒來,这张脸的主人,便向着她柔柔一笑:“对不起,我來晚了。”
双手拥她入怀,暖暖的温度,瞬间让她鼻子发酸,眼睛发涩,她张张嘴,嗓子里像堵了棉花,想要说什么,却半响说不出來。
好久,才憋出一句,“南明玄,你真的來了?我不是在做梦?”
“当然!你要是做梦,会这么真实吗?唔!倒是谁说过的话,喊着让本王滚过來救人,不救,就永远不原谅的?”
南明玄笑着,还有心情打趣着她。纵然已封太子之位,但仍习惯自称本王。
楚雅儿不好意思的笑,看他那一副胡子拉碴的模样,也相当狼狈,这一路,从流水他们发出求救信息,到他日夜兼程,从金陵赶到边关,他跑死了好几匹马,彻夜不眠。
这些,他不说,楚雅儿也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