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霖走进來,跌跌撞撞一路不稳,他讳莫如深的眼底,压着一片的情绪起伏,“刚刚,是红艳來过了,对不对?”
“对,不过,这与你有关吗?”楚雅儿接话,笑得极美,“还是说,白大主帅心里,开始喜欢了红艳姑娘,不愿意看着雅儿,将她配对给了花千叶么?”
那样一个如妖云般风骚的男人,这世上,真正能配得上他的女子,寥寥无几。
楚雅儿想着,便是红艳,曾经的摘星楼份属头牌,都不曾配得上花千叶。
红艳与花千叶,一个泥,一个是云。
云与泥之间,永远便是仰望与被仰望的关系。
“放屁!小爷才不喜欢她!小爷喜欢的是你,难道你从來不知么?”
满嘴的酒气,喷洒着,楚雅儿蹙眉,她不喜欢他喝得醉熏熏的样子。
倏然起身,她道,“我去隔壁睡了,这里让给你!”
拿了自己衣服,大步离开,刚走到营帐门口,脑后有风,白景霜头脑一热,冲过來,“雅儿,我不想你走……这么长时间以來,我是真的喜欢你,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沒有?”
想起当日的点点滴滴,南明玄当殿退婚,林相爷大怒,然后,白如山将军紧接着当殿求婚,楚飞龙虽未应允,但两家大人,已经有了个初步意向。
白景霖想要争取,他这一生,除了楚雅儿了,别的女人,他也不想娶。
尤其是现在,南明玄无法将她照顾得很好,那么就换他來吧!
“白景霖,你喝酒喝糊涂了么?”
楚雅儿柳眉倒竖,心里产生了雾霾一般的感觉,相当不痛快。
如同吃了一个死苍蝇,张张嘴,都是恶心。
“白景霖,你明知道,我是有男人的女人,你起这样的心思,你不觉得龌龊?”
她踢腿,将身边的他踢开,“我原來觉得你顶天立地,是个男人,可是你,居然要抢你的兄弟的女人,白景霖,这事论公论私,你都不应该。”
楚雅儿穿越时空而來。
她骨子里虽然很开放,但也有传统女人的贤良淑德一面。
从一而终的观念,始终在她心里蛰伏。
这一刻,如果她对于南明玄,果真再沒有爱情的话,她想,她也有可能会选择再找一个男人,來相依相伴渡过余生,但却不是现在。
“雅儿……”
白景霖被她踢开,怔怔的很受伤。
那一向恣意妄为,又偏偏对她小心翼翼的眼底,掠过了一抹黯然。
纵是借酒发疯,可他知道,现在的他,心底无比清楚。
“雅儿,对不起,我只是……喝多了。”
狼狈的视线,不敢再她对视,他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闪过她的身前,走向帐外,楚雅儿冷冰着眉眼,并沒有说话。
她一直将他送走,手里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
白景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
大漠边缘,风沙扬起。
楚雅儿冷艳的骑着马,目光凝视着大漠中心,眼底凝着沉沉的风暴。
清风寨之事,让她此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因为她,父母死,容意伤,至今都找不到人。她欠父母的,欠摘星楼,欠花千叶,欠容意的……她永远都还不清。
“主子,你在想什么?”
单纯的三宝,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生怕她出点事。
眼下这会,三宝心里确实有些害怕,上一次沙匪出现的时候,好像就在这个地方……这一次?
“沒想什么。三宝,你想容意吗?”
头有些疼,眼睛有些模糊。想到昨夜的事情,更加有些心烦意乱。
白景霖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所有的不痛快,全部都堆到了一起。
她心里沉着,手里抓紧着马缰绳,努力稳着身子,座下的马匹却不安的踢着脚,似是有什么危险在逼近。
“主子,你怎么了?头疼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三宝吓了一跳,她纵身跳下自己的马,仰着小脸看她,眼底满是浓浓的担忧,与不安。
主子这样突然头疼,是硬生生把自己副到这步田地吗?
“主子?”
眼看着楚雅儿一直捂着脑袋不说话,三宝担心的再喊一声,楚雅儿猛然抬头,眼睛有些红,“三宝,我……”
话到半拉,脑子里骤然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正在狠狠咬着一般,楚雅儿一声闷哼,“快,回去!”
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拍马,拨转马头就往回撤,三宝吓了一跳,急忙跳马跟上,一边跑一边心急如焚,“主子,你小心点,你坐稳,坐稳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