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拿來的东西,她哪怕再喜欢,也不会要!
“出去!”
眸光冷寒,她猛然抬手,将那粥碗打出去,“当”的一声落在地下,像是打破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原本还有一些刻意遮掩的意思,现在全部都大白于天下。
女人冷然,男人愣怔。
南明玄低头,看着空荡荡的一双手,再看地下那洒了一地的粥香,眼角有泪,轻轻的溢出
楚雅儿一把挥落,也觉得有些过,可是面对现在的南明玄,她心里不知是爱,还是恨。
余光扫了一眼,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心里一抽,又拉不下面子去先说那一声对不起,索性便转了头,闭了眼,不再看他。
片刻,听着他蹲下身去,一点一点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她的心,也跟着慢慢跳动着。
爱,或是不爱,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南明玄,你难道对那一场捉奸,就一点解释都沒有吗?
双手蓦然攥起,她心头烦乱,刚要再出声,南明玄收拾起地上的粥碗,就那样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如果,我可以解释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能原谅吗?真的能原谅吗?
她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潜意识里,她是希望他留下,可想想他做过的事,她却又瞬间怒起,“刷”的冷了脸,整个背后,绷得紧紧的。
南明玄再次坐到床边,苦笑,“雅儿,你这脾气……倒是与飞龙将军,一模一样。”
平时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一旦生怒,多少头牛都拉不回。
楚雅儿仍沒动静,看起來像是睡着了,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甚至,连她爹飞龙将军的事,她都已经不愿意接话,这丫头,怕是已经恨死了他吧?
南明玄摇了摇头,目光掠过她的一头白发,端了摔破的粥碗出去。楚雅儿耳听着他的脚步声跨出营帐,眼里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來。
明明念着,却偏偏要以冷漠伤人,这一次错的,又究竟是谁?
说她矫情吗?可她远远过不去心底这道坎。
她每每一闭眼,就是他与红艳,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场景,挥之不去,触之即痛。
想爱不能爱,想恨……又恨不起。
南明玄,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
一晃间,光阴已步入七月,阳光已然很热,边关的夏,也终于姗姗來迟,金陵城内的天气,已到了盛夏炎炎的地步。
楚雅儿因为身体虚弱,失血过多,几乎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有余,脸上才终于有了起色。
南明玄自从月前,与她不欢而散之后,倒也是每日都过來相看,但总是坐坐就走。楚雅儿心里存着事,始终都沒给个好脸色。
其它几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流水跳着脚道,“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他们闹矛盾要到什么时候?”
眼巴巴瞅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都几乎是天天见,也始终解不了心里的那道结么?
“你操这心干什么?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你再急也沒办法。”三宝悠悠说着,抬眼看着天。
今日的天空不知为什么,看起來特别的蓝。像是钻石一般的澄亮,透着光泽,既干净,又耀眼。
流云冷艳的圈了她的腰,将自己的女人护在身前,目光凉凉看向流水,吐槽一句:“吃撑了。”
流水愣了一下,旋即又气得咬牙,“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主子难道不对么?”
“对啊对啊,可是……你关心得过头了。”三宝笑眯眯接话,小夫妻俩一唱一和堵得流水想吐血。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关心过头了?”
离落一身黑衣,孤冷又优雅的缓步而來,三人看到,当即肃声,对于这一位自称是大漠部落而來的解蛊圣手,三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尤其是三宝,亲眼见识了那一只黑色恐怖的虫子,变身为金龟子的可爱模样,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这世上,未知的,永远最可怕。
不懂,才最容易迷失。
“也沒什么,随便说笑的。”
流水回神,顺嘴答着,吊儿郎当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侃,离落“哦”了一声,掀起帐帘往里走,流水欲拦,被三宝挡下,低声道,“别去。”
见识过蛊毒的可怕,三宝心里,早已将离落公子,归类于甚至比南明澈还厉害的洪水猛兽的一种。
那手段,简直是一等一的可怕。
南明澈充其量,也只个下个毒虫而已,离落却能兵不血刃的就解开,孰高孰低,一眼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