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顿时大奇。
他身为贴身侍卫,一直近身服侍,有好些年了吧,还真沒有看到主子有如此激动的时候。这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书信?
“流云,你也看看。”
南明玄将信纸忽的递过,连声音都带着轻颤。流云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上面字迹,狂妄又潦草,正是流水一向的性情,大大咧咧,又不拘一格。
他往下看,刚看了开头,就倏然怔住,“皇上,这……”
狼牙山脉,曾经的大周圣女,现在的大周皇后……虽然还未昭告天下,但南明玄一直中位悬空,那分明就是为她而设啊!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去将娘娘接回來?”
流云蓦然跪地,言语之间,连尊称都忘了。
我们啊……真的是我们。
南明玄很开心,浑身的疲惫也都散了,“寻寻觅觅这么多年,朕怎么就从來未曾想过,她竟然会在那个地方呢?流云,飞鸽传书流水,一定要暗中,将她们都保护好了。然后,你即刻启程,带一干好手,星夜赶去!朕安排好朝堂事宜,随后就來!”
一连串命令下达,南明玄说的安排好朝堂事宜,也不过就是向着满朝文武大臣打个招呼,然后便骑了骏马,飞出城去了。
对于他來说,任何的江山为重,都不如他的女人,儿子重要。
楚雅儿不仅还活着,还将他们的儿子都生了出來,这怎么不让人激动?
南明玄恨不得立时就能见到人。
却不料,才刚出城门,花千叶一身妖红,风情万种等在外面。
座下白马飞扬,蹄口碗大,红与白的相配,格外的引人注意,又桀骜不驯。
南明玄顿时就蹙了眉,警惕的道,“花公子不是正在摘星楼监督内部事宜吗?怎么会有空出來?”
整整九层的摘星楼,虽然已经重新盖起,但内里的各种装饰与布置,都需要他亲自动手……要想重建一幢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摘星楼,那所费的人力物力,都是一笔绝大的开支。
花千叶懒洋洋,向來妖孽的面孔,一如概往的让人恨得牙痒,“什么事,也都不如寻回本座的女人重要。纵然她已经有了不知道是谁的娃,但本座始终认为,她的娃就是我的娃。皇上,走吧?”
挑了眉,存心添堵的意思,十分明显。
南明玄哼了一声,打马而出……他阻拦不得,也就任其随意吧。
不过,这到底是谁泄了密?别让他查出來,要不然,诛九族!
一口怨念憋在心里,南明玄纵然生气,但这么些年了,却从未如此神采飞扬过。
五年啊,整整五年的时间,一年一年的春暖花开,他都望穿了一双眼,几乎就变成了望妻石。
现如今,终于有了下落,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一直到天亮,迷路的两只小宝才终于摸爬滚打的回了家。幽幽清香的竹韵院落,早已乱得成了一锅粥。
三宝沒找到人,楚雅儿沒找到人,青女也沒找到人。
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几乎都要绝望的时候,门前突然一阵晃动,两只泥猴一般的小脑袋伸了进來。也不知道这一夜,去哪里滚了一身的泥浆,唯独一双朝天的小红辫辫,是两只小人参娃的标志象征。
三宝眼尖的看到,顿时大步流星就过去,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们两个小混蛋!这一晚上到底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娘会担心?我让你们乱跑,让你们乱跑!”
啪啪的手掌打下去,惊慌失措一夜的心,原本不该在他们身上撒气,却挡不住那汹涌而出的泪水。
整整一夜的提心吊胆啊,三宝觉得不打他们,那颗心就收不回來。
这果断是在发泄别人,成全自己的节奏吗?
“唔!娘,娘。不要打哥哥,哥哥病发了……你不要打他,你要打就打我,是我贪玩迷了路,娘……”
小丫哭喊着,扑过去抱住三宝的腿,死说活说不让再打,小宝却一脸淡定,手一拉,将小丫拉背后,对着三宝道,“宝姨,贪玩的是我,迷路的也是我,宝姨要打,就打我吧。”
小小男子汉,从小,就有一种担当责任的意识。
楚雅儿很满意,但该说的话,也一定要说,“巫玄!你出门之前,娘曾经告诉过你的,不许贪玩,更不许夜不归宿,你别以为身上带了点毒粉,就可以天下无敌了。这整个狼牙山脉,危险很多,你难道都沒有听到耳朵里去吗?”
小宝的大名巫玄,小丫的大名巫云。
这俩孩子,一前一后的出生在狼牙山脉的巫族部落,楚雅儿干脆便让他们都姓了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