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仙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他这一说,才依言而去。
箫自华忽跑出来,道:“阿岳!快!替我去拿护心丹,就放在枕头底下。”
松庭服下了丹药,伤情才稍稍稳住。有箫自华在旁施针照料,梅庭、竹庭二人才得了空,与柏庭说出经过,他们也不知那个让松庭差点送命的人,到底是何人。
这会儿,智严一干人等也闻声赶来,有些人是方才守巷道口的,只说方丈刚刚让他们全回去,自己只身进了客房,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大事。
柏庭忙问:“那时客房里还有什么人?”一人说道:“我们不大清楚。”见肖岳跟贺仙也在,便指着他俩,“肖岳和这位小兄弟都住在这儿,天亮时才出去的。”
柏庭听罢,面色铁青,望了眼贺仙后,转头问顾星儿:“知道这房里住的人是谁吗?”顾星儿随口回他:“总该不会是我。”及后,觉得他这一问,有些奇怪,道:“老和尚,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柏庭冷哼,道一声“好”,转而跟梅庭、竹庭二人说道:“那天我听智明说,有个长得跟顾长熙一模一样的人,住了进来。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些天一直追问方丈师弟,才知道,这个人居然是……”眼望顾星儿,“顾教主的儿子。都说外甥多似舅,难怪,跟顾长熙长得那么相像。”
一旁的凌莫问听罢,不禁喃喃自语:“啊,难道……难道是他……”凌傲峰悄声问:“是谁?”前者附耳相语,后者听罢,一阵沉思。
贺仙不禁皱眉,如今找不见沈飞,松庭又无缘无故在此受了重伤,若再被人知道插在松庭胸口上的发簪,是肖岳给沈飞的,那就更说不清了。忙辩道:“我师弟不怎么会武功,决不可能伤到方丈!”肖岳也道:“眼下这位小兄弟不见了,难道不应该先去找一找吗?也好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柏庭怒视他二人:“还有什么来龙去脉,一定是那小子受人之托,来暗算方丈师弟!”
顾星儿本想骂柏庭信口雌黄,可贺仙偏偏叫了句“师弟”,她转念一想:这小姑娘轻功绝伦,该不会这么巧,是沈御风的徒弟吧……忙问贺仙:“是真的吗?我儿子真住在这儿?”贺仙略略犹豫后,点了点头。
柏庭突然喝道:“都愣着干嘛,把他们都围起来!”
话音一落,智严带领的几十名武僧,眨眼之间便将凌傲峰三人,并连贺仙、肖岳,围困在圈中。
柏庭走上几步,道:“你们这群妖人,今日休想踏出少林寺半步!”
凌傲峰听罢,忽然狂声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离得近的都得捂住双耳。好一阵后,笑声渐歇。柏庭大声道:“你如今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有你哭的时候!”
凌傲峰微笑道:“我不知你这人如此幼稚可笑,一时没忍住。”望了柏庭一眼,继续说道:“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派出精锐,潜入嵩山的农户家中,少说也有上千人。不但如此,小镇上,还有洛阳城,都已经布满了我的人,”随即掏出一个信号弹,“倘若我将这个发上去,他们就会从四面八方赶来,攻进少林寺。”
此话一出,尽皆骇然。
凌傲峰转了转手中的信号弹:“我虽信得过他,但也要确保万全,哪知道某些人会不会别有用心,想置我于死地。”两目精光四射,扫向围住他的人,呵呵一笑:“不过,就这区区几十号人,根本不必放在眼里,只需倾刻,便可了结。”说罢,提起真气,推掌而出,掌心却不是对着身前的人,而是朝向隔壁的屋子。
一阵劲风打出,在呼啸声中,顶瓦片片凌空飞起,墙楣处也被毁了大半,整座屋子,如在风雨飘摇的船中,似乎瞬间便可将其倾覆。
少林寺众人均没料得凌傲峰内功深厚至此,都是一阵胆颤心惊:若这一掌打到自己身上来,必死无疑。
凌傲峰甫一收掌,一堆蝎子蜈蚣便从顾星儿袖内抖落,成群结队,爬向四周,智严等人看得头皮发麻,不禁节节向后退。只听顾星儿喝道:“你们这群臭和尚,识相的就把我儿子交出来!”
智严一直在附近巡查,因觉善无故失踪,凡有可疑的人出来,他都会知晓,可为何独独不见了沈飞?他一边躲着脚下的蝎子,喊了句:“人一定还在这儿。”贺仙应道:“不可能,所有的屋子我都找遍了,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