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堂这三个字要是搁在几年前也就罢了,阮清风那一手炼药功夫,炼出过不少名声赫赫的仙药。只是如今,悬壶堂散得散,死得死,剩下所谓的堂主林丰炼药术远远不及阮清风,就连修术炼气上都还没有迈入到上仙的修为,仅仅停留在灵仙阶段。
照着从前,连当炼药氏族的堂主都没有资格。不然,前日的时候,赤丹堂的人又怎么那么轻视悬壶堂。
只可惜,阮薇显然没认清这个局势,仗着一个悬壶堂的名声,在这得瑟地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当然不得不说,在这个小镇上,悬壶堂三个字的确是很有威严。掌柜的听着她的话,一张脸都是皱了起来,也不敢得罪面前的几位,可哪里又拿得出那么些银子来。
不过这些事,阮灵儿自想也不关她丝毫。她现在还不想多跟阮薇扯上关系,当初她被赶出悬壶堂是没有人知道小鱼儿的血可以作药引。如今这事被揭开了,自然不能引火上身。
只是有时候有些祸端,一向不是说避就能避的。
本来还想着等那帐房拿了银子来,她便离了这药房去便是,可谁晓得这小账房个子不高,嗓门还真不小。拿着一两银子过来,隔了几米便喊道:“小娘子,你的银两给你拿来了,多谢小娘子的丹药。”
一句话,顺利地将在场几个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阮灵儿只觉得自己身上一下子灼热起来,咳咳,被那么几个灼灼视线盯着,会自在才怪。
阮薇最先看着自己,也不再顾上自己的丹药还当不当得出去,一双眉毛都要挑到了额头上,“哎哟,我说今儿个怎么这般不顺,悬壶堂近百年来最大的耻辱搁这摆着,又怎会顺得哪去。”
“阮灵儿?”林丰也看到了她,双手覆到了身后,厌恶的神色已经在脸上显山露水。“你个罪妇,居然跑到了这儿躲着。”
只这几句话,旁边的人也大多能看出什么情形来,十分和谐地齐齐往后退了几步。悬壶堂的闹剧稍微八卦些的人都知道,听到这个名字,便也能知晓会发生什么。
阮灵儿都觉得一旁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也是,她的名声流传得,的确不怎么样。
只不过,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就算打不过,她阮灵儿也绝非是个怂蛋,“是啊,真巧哈,走哪都能碰着你们,还真是扯不掉的狗皮膏药。”
“哟,这快两年的时间过去,你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一点没减。”阮薇走近了几步,上下扫了一眼阮灵儿,染了殷红指甲的手在衣袖上挥了挥,声音都变上了好几个调,“父亲还真是有眼,能让我们在这碰着里。这次,非把你抓回了悬壶堂去不可。”
“当初赶我的时候说着悬壶堂和我再没什么关系,现在两年都要过去,倒是想起来要抓我了?阮薇,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
抓她回去是假,想要提了她儿子的血作药引,恐怕才是真正用心。
阮薇却是不在意,阮灵儿手上有多少功夫,她清楚得很,今儿个还怕她能逃出自己手掌心不成,“随便你怎么猜测,总之,我非把你抓回去不可。”
“给我上!”
“谁都不准动!”说话的是匡扬,还没等阮薇身后的几个小喽啰走上前来,他已经第一时间迈到了阮灵儿身前,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五个字说得气势凛凛,就连衣摆好像都随着他的话轻轻地摆动了几分。
带着阮灵儿怀里小鱼儿都拧着两条清清的眉毛,小脸蛋皱巴巴地生着气。
真特么够义气,阮灵儿知道自己不会瞧错匡扬。只不过,呃……加上他好像也打不过他们。
“你又是谁?”林丰这会子倒是也尽到了一个男人的样子,走到了阮薇前面,皱起眉头看着匡扬,没有轻动。
阮灵儿知道,匡扬虽然修为跟她一样都没有迈到灵仙的境界,比起林丰却是差上一大截。不过凭着几分龙渊剑蹭蹭冒起的剑势,也能稍稍唬上些许。
“匡扬,我是灵儿的朋友。有我在,就绝不允你们伤害她。”
“匡扬?”阮薇到底看上去还是比林丰冷静得多,细细扫上一眼匡扬,唇边的笑意又上了几分,“我说阮灵儿,你还真是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性子,都生了个拖油瓶也能勾搭上其他男人。”
“你切莫胡说,我跟灵儿只是朋友,休得你侮辱。”匡扬最是经不得逗,脸上立马漫上几分不自在,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