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房间角落的剑架上,曾经摆放着她不少的刀剑棍,她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也不知让阮清风板着一张脸训导了多少次,说她完全没有几分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更不知修丹炼药,只想着打打杀杀,真该早日嫁个好男人来驯服驯服她。
后来,原身便遇见了林丰。如今想来,阮清风若是能知道这些,恐怕也宁愿原身一辈子不嫁,就陪在她的身边吧。
那靠着窗户的妆台上,也曾放着好几个她的妆匣子,里面放着她各式各样的首饰。她坐在镜子前,双儿便摆弄着她的长发,为她编出各式各样的发髻,不像现在的自己,全然只会尽数地将上头的长发束起。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只是只有她知道,这其中的所有事情都变了,连这脸上的伤疤也是触目惊心的留着,提醒着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当然现在的情形,最觉得危急的应该也算得上是阮薇和林丰了,阮薇这会子在自己房间中,也不知踱了多少个来回,手掌合在一起是拍了又拍,“如今可怎么办才好?阮灵儿那贱女人不回来便罢,一回来便给我整出这么大的风波。”
林丰坐在桌子旁,也是眉头深皱着,一脸的着急,“我们又哪里晓得这几次行动都会失败,否则她又哪里会有机会回到悬壶堂来。不管怎么说,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才是。”
阮薇听着,也是点了点头,“幸好元武这茬倒是应付过去了,还好他一家大小的命都在我们手上,否则真要他给招出来,我们哪里有活路?”
“这阮灵儿还的确有点本事。”林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那事明明做的也是隐蔽,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查出来。”
“还不是靠着那帮男人。”阮薇哼了一声,十分地不屑,“那叶麒虽然不知道什么来头,不过人精明得很。还有那个良子书,能当得上灵宫的首席大弟子,也不能什么泛泛之辈,却不知都是怎么瞎了眼,居然帮她。”
阮薇简直越说越生气,看着一旁就知道光着急连主意都出不来的林丰更是生气,“还有啊,你怎么那么没用,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的炼药本事是一点没长,如今连阮灵儿都打不过了。你再看看阮灵儿那几个男人,各个都本事大得很,怎么到了你这儿,全都得靠着我。”
“我……”林丰哑了哑喉,想说什么话又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又拍了拍膝盖,“薇儿,你也知道灵宫是什么地方,阮灵儿在里头修炼了半年,修为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
“没用就是没用,哪来那么多借口?”阮薇依旧是不依不饶,又是骂道。
林丰也是一向害怕阮薇,被她骂着还不敢还口,只得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好了好了,薇儿。现在也不是争论我有没有用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样对付阮灵儿他们吧。”
阮薇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坐回到了桌子旁边来,“两年前的事情我倒不是很担心,都过去了那么久,我就不信还能留下什么证据。”
“可是阮灵儿他们不是查出来养黑蚕的人吗?万一,真的有记载呢?”林丰还是不乐观。
阮薇却是摆了摆手,“那些话拿出来糊弄表伯公他们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相信,阮灵儿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死人还会说话不成。”
“死人?”
阮薇哼了一声,“当初我让我的小丫鬟去买黑蚕之后,就把她杀了,就算有记载,死无对证的我也可以全然赖到阮灵儿身上。”
“你把她,杀了?”林丰眸子睁大了开来,“当初你不是只给了她些银两,便找了个理由把她遣回老家了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个心软的懦弱性子,连杀个人都要犹豫那么久,何必要让你知道?”阮薇根本就不想留下什么祸端,总归那小丫头办事也一向不利索,让她买个黑蚕都是畏手畏脚的,阮薇早就不想留了。等她离开悬壶堂之后,便派人杀了她。“若是当初的时候,你能心狠一点将那双儿也一并处死了,如今又怎么会留下现在这样的祸害?”
“唉。”林丰摇了摇头,虽又是挨了一顿骂,倒到底情况还算乐观,“还是夫人明智,如今看来,阮灵儿就算想查,也恐怕是查不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