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徐荣也暗中派出了人手,到处寻找邓卓。
然而,一晃五六天过去了,无论是应天府和西厂千户所联合派出的官差,还是徐荣暗中派出的人手,都没有找到邓卓。
萃芳阁之案的进展,也似乎陷入了停顿。蒋谦每日里照常出值,与徐荣谈笑风生,似乎忘掉了萃芳阁的案子。应天府和西厂千户所那边,也变得一如从前。好像金陵城的所有人,都不再关注萃芳阁之案了。
“邓卓归不了案,他们就查不到我身上。这个邓卓,最好永远也别再出现了。这样挺好!”
这天,徐荣在红‘袖’招之中,对孟香雪如此说道。
“那萃芳阁的案子,难道就这么一直搁置下去?”孟香雪问道。
徐荣笑了笑:“这个案子当然不可能成为悬案。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神鳄帮那群水匪身上,草草结案。”
孟香雪眼神一亮:“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不就立了大功了!神鳄帮的水匪,可是你剿灭的。”
“妇人之见!”徐荣玩味的一笑,“就算没有萃芳阁的案子,我剿灭了神鳄帮,也是大功一件。萃芳阁这个案子,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那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会不会得到升迁,调入北京宫中任职啊?”孟香雪一脸希冀的问徐荣。
徐荣又是一笑:“还是妇人之见。北京有什么好的?我这样的人,就算到了北京,也只是小蝼蚁一只,哪里比得上在这南京当土皇帝逍遥快活?”
“我还从没去过北京呢,要是你能调到北京,我就可以跟着搬过去,在北京开一家红‘袖’招了。”
“呵呵,你以为北京就那么好混啊?在这里,有我这棵大树,红‘袖’招生意兴隆。可要到了北京,连我都成为小蝼蚁了,你以为红‘袖’招还能如在金陵这般风光?”
稍一顿,徐荣继续说道:“人呢,要知足才能常乐。”
……
陆珩这几天可算喘过气来了。蒋谦不再催促他审理萃芳阁的案子,陆珩也乐得轻松自在。
不过陆珩也感到奇怪,为什么之前紧盯着萃芳阁之案的那些人,忽然就都不关注此案了呢?
陆珩的想法与徐荣一样,他也认为,关键人物邓卓不能归案,此案最后定会草草审结。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答案是否定的。
恰恰相反,蒋谦他们不再关注萃芳阁之案了,不是因为案子遭遇了瓶颈,而是因为胸有成竹了。
与华观、王华、曾光厦三人联名上书弹劾徐荣之后,蒋谦他们就平静了下来,只等着朝廷派出钦差,调查徐荣。这段时间,无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不过,蒋谦也没闲着,他也在关心邓卓的下落。
虽然,凭借邓卓检举的徐荣的那些不法之事,也照样能扳倒徐荣,可如果能把徐荣参与了萃芳阁之案的事情,办成铁案,无疑于加重徐荣的罪行。
可要是邓卓不能到案,就无法咬死徐荣参与萃芳阁之案。
“小春啊,杂家已经联合华太师、王华、曾光厦上书朝廷,弹劾徐荣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时候,朝廷派出的钦差就会到金陵了。你也该告诉杂家邓卓的下落了吧?”
这天,蒋谦把蒋春……也就是杨逢春喊到了书房中。
“公公,要是钦差查实了徐荣的那些不法之事,能不能弄死他?”蒋春问道。
蒋谦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好说啊!可要是找到了邓卓,由邓卓作证,再把萃芳阁之案加在徐荣的头上,那他就必死无疑了。与水匪勾结掳掠人口,事后还以剿匪的名义私自调兵杀人灭口,这么大的罪行,神仙也保不了他。”
蒋谦这话其实是在夸大其词,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从蒋春口中套出邓卓的下落。
蒋春沉思了一会儿,心防有些松动了:“公公,若是邓卓到案,他会不会落罪啊?”
“你怎么这么关心邓卓?当初你不是还想杀他吗?”蒋谦不解了。
蒋春尴尬的一笑:“这个……只因为我和邓卓达成了协议,由他照顾我们……呃不,是以前的神鳄帮的大头领胡传彪的母亲和儿子。这一老一少都是无辜的。要是邓卓获罪,那就没人照顾他们了。”
“你倒是讲义气的很!”蒋谦赞赏的点了点头,“邓卓虽然有罪,可罪责并不大。再加上他检举徐荣,有大功于朝廷。杂家在从旁出力,为他在钦差面前开脱,他定会无事的。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