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叨扰了,妾身这就送王爷回去。”
似乎是下意识的,烟云想起身走人,等回去之后再弄清楚这些来龙去脉。
然而凤丹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他吸了口气,慵懒的卧在贵妃榻上,伸出一根手指玩弄起自己的一缕发丝。
“皇嫂好生客气,难道本太子这地方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紧接着只听见凤丹忽然拔高的声音,隐隐掺杂着几分怒气和不满,更多的却有十分戏谑和嘲讽。
扶着身边受了伤的白谷子,烟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染上心头。
会不会,伤了王爷的那批刺客就是凤丹。
明明最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可烟云却越觉得会,仿佛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自己的心头,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
她眉心一紧,发现身旁的人脸色并不好。
“放肆。”从白谷子口中吐出两个字。
“别忘了,本王仍是你王叔。”
此话一出,箭弩拔张的气势已经燃了起来。
果然,烟云最最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太子凤丹,生性风流,喜好美色,出手阔绰。
这都是对这个太子的评价。
但在朝廷上,且没有任何人会提出罢黜的事情,就连那个当皇帝的也为此事而争执不下。
这便是烟云觉得最可怕的事情,凤丹绝对没有表面那么放荡。
反而,他更加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使众人走进被他编制的谎言当中。
一陷泥潭深不见底。
她始终还是小看他了。
凤丹让她杀了白谷子,而白谷子手中握有兵权,或许是凤丹最为忌惮的。皇上不喜太子,而他做这么多知识为了……
最后的答案烟云不敢说出粗来,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只是现下是真的和太子宣战了,他们不得不应。
“走吧。”身边的男子轻轻说道,瞧也不瞧地拉着烟云走了出去。
“阿谷,伤的严重吗?”烟云心疼的伸出手,抚摸着那些可怕的伤痕,新鲜的血液还未干涸,又因为方才的动作而染红了纱布。
王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忙成而来一团,只有白谷子仍旧气定神闲地躺在一边,微眯着双眼。
“一定是太子做的吧。”她毫不避讳地说道,边说边为他处理好伤口。
“嗯。”
他一袭白衣胜雪,就这么半卧在美人榻上,睫毛微翘遮住了半片眸色。
长发如瀑般散泻下来,美的触目惊心,没得俊美无比。
饶是这样征战沙场的男子却美的如画中仙一般,直直叫人心疼。而这样的男子更是不输丝毫文采谋略,当真是人中龙凤,非常人不可比拟。
这样的男子,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呢?
以前,是烟云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反而一心一意想要复仇,现在,她倒是看开了很多。
“罢,罢,罢。”白谷子有些无可奈何地连说了三声,宠溺无比地瞧了烟云一眼,闭上了眼睛。
“阿谷,你怎么了!”这一下倒是把烟云吓得不轻,连忙伸手把脉,惊心动魄一阵之后,才发现他只是太过劳累而晕了过去。
接连几日,因为天气寒冷干燥的缘故,白谷子仍是烧了一夜,第二天悠悠转醒一阵子又睡了过去。
翌日。
“王妃,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来了。”流珠低眉顺眼地说道。
“张公公?”烟云面无表情,只是握紧了白谷子的手,“让他进来吧。”
“是。”
不过片刻,从屋外跨进一太监模样的人,脸庞削瘦,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奴才给王爷王妃请安。”
“张公公不必多礼,想必皇上一定是担心王爷,这才让公公走一趟吧?”
那张公公眉梢一挑,“那可不,听闻昨日王爷遇到刺客,受了重伤。眼下天气寒冷,还得注意保暖啊。这是皇上专门让人送来的天山雪莲,愿七王爷身体安康。”
“谢皇上美意,真是有劳公公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气了会,她才真的是不想和这人多费口舌。那一副尖嘴猴腮一看没个正经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按坐不爽。
微顿片刻。
“王妃。”张公公身体前倾,又说道,“其实老奴前来,是奉皇上口谕请王妃进宫用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