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眼前这个男子,正是伤害白谷子的人,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定是帮凶。
为什么?
当然是忌惮白谷子手握重兵,人心所向。
凤渠怕白谷子谋朝篡位,而凤丹却一直虎视眈眈着把金色的龙椅。
“王叔的伤如何了?可还好?”他的目光凝聚在烟云身上的某一点,炙热无比。
“无妨,劳太子挂心了。”她依是不咸不淡地回答着。
这样的举动让凤丹脸色微微一变,原本的笑意迅速收敛,灰绿色的眸子一下子深不见底。
紧接着音调有些晦涩地沉了下来,“嗯。”他怀中抱着一只猫,凤丹伸手反复挠搔着它白顺的毛发,这白毛舒服的瞄了一声,在凤丹紫色的绸缎上蹭了两下。
他皱了眉,一点也不怜惜地将白猫扔在地上,转身出去换了身衣服这才轻松了表情回来。
烟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凤丹如何也想不到,烟云早在嫁给白谷子的那一天就已经彻底蜕变。她发过誓,要守护他一辈子。
一顿饭细嚼慢咽地吃下,烟云看着自己捏着一双筷子的手,忽的觉得自己太镇定了。这不是她该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是……可是又该怎样慌张?
除了对白谷子伤势的担心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
如此,是不得不和凤丹作对了。
大京十七年,子月戌时。
深黑色的天空在浅浅月华的映衬下显出死灰色一般的沉寂。
万籁俱寂,偌大的壁景阁内,只有一间极为偏僻的小房间亮着微弱的烛光。
“太子殿下大费周章地邀妾身进宫用膳,现在又在此处,为何意?”珠帘后挡着一绝妙女子的脸,卷着几分*味的风拨弄着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今晚很美。”
隔着珠帘,映着昏黄的烛光,一声暗哑从酝酿中挣脱,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蛮劲。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掉进了湖水中,掀起一层层涟漪。
烟云吸了口气,心头十分沉重。
朱唇轻启:“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话落,凤丹狭长的桃花眼角上挑,无可厚非地抿唇笑了一声,“你很聪明,只是太蠢。”
你很聪明,只是太蠢……
她凌乱在屋内,麻木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最后一点燃尽的烛光中。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烟云捏着拳头,陷入了这句话的泥潭中。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凤丹在计划什么,而从白谷子受伤。不!从她逃出顾府的那一刻,这个计划就在酝酿,慢慢成型。
可,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托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说不定王爷此时此刻醒了,若是见不到她人该怎么办?
“王妃请留步。”一到清越的女声从走廊尽头的后方追了上来。
烟云脚步一顿,不慌不忙地拧头去看,紧接着脸色微微变得讶异,“梦生姐姐?”
那女子笑得好生优雅,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不失一分礼数。她站在那,月华倾下,落在她的肩头,美得有些让烟云失神。
不,梦生这么晚,怎么会在这?
她知道自己在这,她不是苏宁豪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她不惊不慌地回答道,保持着镇定。
“王妃请随我来。”梦生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显得十分苍白僵硬。
这让烟云不得不担心起来。
☆、218:风云莫测
尾随梦生轻盈的步伐慢慢转进一间不起眼的拐角,难得有猫头鹰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咕咕叫了两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一股酒味传入鼻腔,她瞥眼看去,那屋子里会是个酒窖?
烟云柳眉紧蹙,“你不是太子的人。”
身前的女子亦是一顿,面色清冷,“如你所见,我本就不是他的人。”
说罢,正欲继续往前走。
“你帮着太子拆穿苏宁豪的计谋,现在却不为太子所用。你,到底是谁?”
前者顿步不语。
一时间就连空气仿佛都沉溺在地底,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让我成为出水芙蓉得是你,揭发苏宁豪的是你。”烟云忽然顿住,不再说下去。
而那扇漆黑的木门背后,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深深吸引着她,告诉她只要进去了,就一定知道所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