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无德,怎么连人都没看清就瞎抱!
“小美人儿,还不给本公子喂茶?”说完,他那张猪嘴就凑了上来,顾烟云嫌弃地推开他的脸。
“哐当!”不知又是怎么回事,窗台上的花盆竟莫名奇妙地碎了一地,张无德警惕地抬头叫道:“谁!给本公子出来!”他送开了抱着顾烟云的手走到窗边张望,最后发现原来是一只小猫蹲在窗户底下。
“切,一只畜生也敢跑到本公子这来撒野。”
同时顾烟云灵机一动,跑过去吹灭了烧了一半的蜡烛,整个房间顿时黑了下来,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在房间黑下来的那一刻,顾烟云微微愣了一下,她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看见窗外闪过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是穆昭雪吗?
“小美人怎么把蜡烛吹灭了?小美人?”张无德这家伙似乎根本不在意那只花猫,在黑暗中猫着身子伸着双手只想来抓人。
黑灯瞎火的,顾烟云也什么都看不见啊,她正想偷溜出去,没想到却被张无德抓个正着。
“想必公子口渴了快喝杯茶水解渴吧。”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将手中的茶杯递到张无德嘴边,张无德根本没起什么防范之心,乖乖喝了便是。正在顾烟云如释重负暗自得意的时候,张无德将那杯茶水推了回来,捏着顾烟云的嘴巴硬是将茶水往她嘴里灌。
她喝下半杯茶水,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只想着趁药效还没发作前赶快逃跑。
顾烟云想整一整这个张无德,当初可是放了最猛的料,药效发作得奇快。
“哎哟!”张无德叫了一声,只听见他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想必是药效已经发作,这是一种痒粉,在加上十倍的量后会让中毒者奇痒无比,只要忍不住挠了那么一下,那便等着明天身上的疹子全冒出来。
没想到自己也被张无德逼着喝了半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顾烟云见张无德开始发作,转身便想跑。
“啊,好痒啊。”她捏紧双拳哪敢挠一下?正准备走为上策,不料张无德立马抓住了她,大叫:“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啊,来人啊,抓刺客!”
“痒,痒痒……痒死我了!”
顾烟云大力地一甩手,只听“嘶啦——”一声,衣袖被撕下好大一片布料。
她立马回身给了张无德脑门一拳,大骂道:“张无德你活该被整,这毒可是放了十足的量,不痒死你才怪!”说完头也不回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只怕再晚一点真要被抓个正着。
屋内只听见张无德嗷嗷的叫声,那真是一个大快人心。
想必更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守在府前的家丁,都跑去贪杯喝酒了,张府的人肯定想不到凶手竟是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进来,又光明正大地出去的。
顾烟云迅速溜进了一条小巷,得意地拍拍衣袖上的灰尘。
“你个张无德,竟还撕了姑奶奶的衣服,占我这么多便宜,不把你痒得半死都对不起我自己!”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穆昭雪是谁?穆昭雪可是她未来的嫂子,岂是容这样一个下三滥可以随便糟蹋的?
顾烟云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月明星稀,晚风颇有些冷。
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只怕这么晚回去不免的被罚。”
“啊!痒死我了!”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挠却被一只手给抓住。
“大闹张府,还和张家公子黑灯瞎火共处一室,想必这些事够让你将军府忙起来,你还怕那些姨子姑婆来找你茬?”
那人在黑暗中,顾烟云虚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听着这声音颇为耳熟,但又说不上到底是谁。
她双手环胸,也不走开,早回去晚回去,都免不了一顿数落。
盯着黑暗里的人,一股淡淡的丁香散发出来,顾烟云对香味及其敏感,她嗅了嗅,嘴角一勾。
“躲在黑暗里算什么好汉,再说本姑娘早就知道你是何人了。”
藏在黑暗中的人也不再遮遮掩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紫色云纹的锦靴,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锦带,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待那张脸完全从黑暗中展示出来时,月光柔和地映着他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