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见她松口,也就停下手,哪想到那女子又撩起水往她身上泼:“哈哈,这温泉水不错,姐姐洗澡,顺便把身上衣服也洗洗吧!”
浣溪登时泼水还手,二人打闹起来,越泼越乱,其他人也难得心情不错跟着玩闹了一会,洗个澡洗了近一个时辰,要不是惦记着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大家都舍不得从温泉池子出来。
楚翎夏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晚间又吃了一只鸡腿,直觉得幸福无比,却一时睡不着了,看着天上的月亮,有些思念容澈。
容澈一直对他坦诚相待,她也回报容澈以信任,二人因为身份,总是聚少离多,虽然有过一吻,但更多时候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楚翎夏身负仇恨,很少想起儿女情长,如今出门在外,许是看尽了西边的广袤,心境也开阔了许多,难得地想:容澈此时在做什么呢?
她哪里知道,容澈自从收到她传递的书信后,夜夜都看着头顶的月亮,既盼望她早日来西夏与他相见,又怕她一路艰辛遇到危险,真是又喜又忧,心情复杂。
很快,天边泛起一道白光,天色越来越亮。楚翎夏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着的,此时被浣溪摇醒:“姐姐快起来,准备收拾行李赶路了。”
虽然困倦无比,楚翎夏还是惦记正事,利落地从床上坐起来。二人盘点了物品、叠好包裹,正要出门,忽见一队士兵急匆匆地冲进了她们的厢房。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这样冲进来?”虽然大家都穿好了行装,但女眷的房内突然冲进一队官兵,都是又惊又怒。
只听带队的一人说:“失礼了各位,乃是军中出了奸细,卑职奉命查找,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看一圈就走,绝不会妨碍各位。”
说完,那人手一挥,后身的士兵训练有素地四下散开,在不大的厢房仔细查找了一番,连床板都掀起来了,自然是一无所获。
楚翎夏问:“军中怎么会出了奸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带队的人答:“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既然此处没有,我们便去别处了,多有打扰,告辞。”
楚翎夏看着离开的人,面上闪过惊异。
不对,绝不是出了什么奸细!
且不说楚翎峰驭下有方,所带之兵个个都是忠勇之士,出奸细的可能并不大。就算是有奸细,选择这个时候有所行事岂不是愚蠢?况且奸细藏身于送亲的队伍中,又能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呢?他们这只送亲队伍,不过是护送郡主去西夏而已,对两国之战绝对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没有派奸细的价值。
想来想去,楚翎夏都觉得此事不简单,定时队伍出了事,要拿寻奸细当做借口,四处查探,究竟是何事呢?
楚翎夏心中浮起不妙的预感,一刻也待不住,决定前去探探虚实。
“浣溪,你在房中带着,我去去就来。”楚翎夏低声说。
浣溪点头:“万事小心。”
楚翎夏出了门,原本以为想见楚翎峰要废一番功夫,没想到,刚走到驿站口,就见楚翎夏骑着战马立在前方,身后还有一排骑兵压阵,气势不凡。
在一排高头大马下,楚翎夏的身躯显得尤为娇小。楚翎峰早就注意到她过来,此时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低声问:“你怎么出来了?”
楚翎夏不答反问:“发生什么事了?”
楚翎峰拧着眉头:“本也没打算瞒着你,的确是出事了,新萝郡主失踪了!”
“什么!”楚翎夏不由得惊呼出声,又意识到此处还有一排骑兵,自己不能失态。
楚翎峰见此,安慰说:“这些骑兵都是我的亲信,你不用担心,此处没有外人,有话直说吧。”
楚翎夏这才急急追问:“新萝郡主怎么会失踪?难道有人不同意议和,为了挑起两国战事,故意来人劫持郡主吗?”
楚翎峰叹气说:“我们凌晨发现郡主失踪,原以为也是有人下黑手,可是四处查探,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反而有一点可以肯定,郡主是自己离开的。”
“不可能!”楚翎夏一口否定,“我们明明与郡主谋划好了一切,她……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傻事逃走,这里荒无人烟,她逃离了队伍,连活命都困难,又怎么回到京城呢?”
楚翎峰摇头:“我派的暗卫昨夜禀告说,郡主去了五皇子的厢房,他隐约听到房内二人发生了争吵,片刻后五皇子独自出门,还怒气冲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