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本也想努力向二小姐一般,也想要勤能补拙,只是这每月的纸笔都有限,这琴更是今日二小姐带来小姐才有,若不是……”春棉话还未说完,便被楚翎夏打断了。
她沉着脸,厉声喝了一句:“春棉,不必再说了!”
楚江也沉下脸,方才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阴鸷的眸子在春棉和林淑云之间来回穿梭,良久才问向林淑云道:“可有此事?”
“是妾身的疏忽了。”林淑云咬着牙,她不知楚翎夏这时候闹这一出是为何意,只怕楚翎夏这回打错了算盘,自从她拿回管家的权力以后,并没有对楚翎夏的吃穿用行又任何的苛刻,这时更是问心无愧的,她低下头,声音带了几分委屈的说道:“妾身感动于翎夏对妾身的一片心意,在用度上更是不敢有半分苛刻,若是老爷不信,大可去查。这古琴之事确实是妾身的疏忽,本来妾身早就已经着手去挑了,可总想物色一把好一些的琴。”
听闻此言,春棉却依旧坚定的跪倒在地,她抿着唇不再说话。
楚江沉吟片刻,楚翎羽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却也不敢出言相劝。半响之后,楚江这才开口说道:“这丫鬟所说我定然回去查,只是身为府中奴婢,私自编排主子,当罚。”
楚翎夏眸中一冷,会去查,便是不了了之的意思,她福了福身子,声音带了见几分坚定的说道:“父亲,春棉是女儿院子里的丫鬟,女儿管教不严,定会好好处罚她!”
林淑云正准备开口,却被楚翎夏接走了话头,她心中冷哼一声,暗骂楚翎夏愚蠢,楚翎夏自以为聪明,这次却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楚江不想再理会这些事情,他不耐的挥了挥手,说道:“你带回院子里吧。”
楚翎夏连忙行了个礼,拉起跪在地上的春棉,步履匆忙的向外走去。
林淑云看着她似乎有些狼狈的背影,唇角勾了勾,这楚翎夏应该是万事比不上楚翎羽,心中急躁了。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这次春宴,她一定要解决楚翎夏!
宁香苑。
春棉担忧的看着正在拨着灯芯的楚翎夏,低低的换了一句道:“小姐,这般可不是会让老爷更加不耐吗?”
楚翎夏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来,面上却是带着笑的,仿佛方才被楚江嫌弃的不是她一般,她转过身子,走到桃木桌边,浣溪便立刻奉上了一杯茶水,她轻轻饮了一口温热的花茶,这才说道:“这次我本也没有指望父亲就会相信我的话,不过是在父亲心中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罢了。”
春棉面色间满是不解,她垂着头思索了好一会,这才问道:“这是为何?就此事看来,老爷并不相信小姐啊……”
“要的就是不相信。”楚翎羽捧着茶杯,手中茶杯白烟寥寥,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更加捉摸不透,她看了看四周,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和春棉解释清楚。
春棉忠心,可对府中这些手段还是不太了解,稍加培养,日后定是一个好帮手。
浣溪见状,伶俐的走到门口,轻轻关上门,为楚翎夏把着风。
“父亲并不相信我,但也不相信夫人,但他一定会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楚翎夏笑意带了几分神秘,她勾着唇,眸色发亮。
春棉依旧似懂非懂的模样,但她也不再多问,等到了该说的时候,楚翎夏一定都会告诉她,她低垂下眸子,应道:“奴婢明白了。”
“只是要先委屈你了。”楚翎夏放下茶杯,走到梳妆台边,在放置着钗簪的小匣子里翻找片刻,最终找出一对戒指,她拿起戒指,放在春棉手心,说道:“我在父亲面前已经说过要处罚与你,所以你接下来三月没有每月的银子,这对戒指你且拿去当了,待这件事过去,可去买些衣服。”
春棉捏着戒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连忙将戒指推送了回去,说道:“小姐,奴婢是粗人,少了几个月的月饷并没有什么大碍,奴婢知道这戒指是小姐喜欢的,小姐还是留着吧。”
“这是命令。”楚翎夏摇摇头,坚定的将那对戒指塞到了春棉的手中,说道:“跟在我身边的人,定然不能受了委屈!”
春棉面色变换了许久,她忽然收拢双手,紧紧捏住那一对玉扳指,坚定的说道:“小姐,这本是奴婢分内之事,日后奴婢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