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新萝郡主仿佛是没有听到楚翎夏的话一般,依旧沉着脸怒喝道:“你还有什么狡辩之词,明知这是本郡主最为喜爱之物,却偏肆无忌惮的做出这种偷盗之事,是谁给你的胆子!”
楚翎夏心下一沉,她很敏锐的察觉到新萝郡主对她似乎有些敌意,却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她一咬牙,倾身跪倒在地,语速也快了起来,说道:“郡主,在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还不可下定论,小女绝对未曾偷过郡主的簪子!”
新萝郡主眉眼冷冽,并不打算给楚翎夏机会辩解,她冷笑一声,伸出纤细的手指向前一指,喝道:“还有什么需要查的?你发丝之中那支连你妹妹都不曾见过的玉簪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着,新萝郡主似乎更加心意难平,她眸中迸出怒意来,伸出的手指慢慢缩回,双手握起,面上带了几分厉色,又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来人,把这个无耻小贼给本郡主抓起来!”
座下侍卫虽然有些犹豫,这毕竟是长公主府,新萝郡主再受宠爱也不过是个外来人,最终还是要看长公主怎么说。
长公主方才半响没说话,她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过每个人的脸,良久才说道:“就依新萝郡主的吧。”
楚翎羽唇角笑意更深,她没想到略施一计,新萝郡主居然会这么配合,她冷冷看着跪在正中的楚翎夏,心中快感更盛,到了现在,看那楚翎夏还有什么办法翻身!
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楚翎夏心下更沉,她自认为没有得罪过新萝郡主,而楚翎羽定然没有这样的能力驱使新萝郡主来抓捕自己,那么,这新萝郡主对她若有若无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
楚翎夏实在不知道新萝郡主为何对她充满敌意,她与新萝本就是初见,在这春宴上更是一句话都未曾说过,现在若是让那些侍卫抓住了带走了,纵然知道她不是偷窃之人,却也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她因为偷窃而被抓走的印象。
楚翎羽适时走了出来,她面色戚戚,瞥了楚翎夏一眼,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请郡主息怒,姐姐在家中向来恪守礼仪,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她今日居然……”
说着,她轻轻瞥了一眼楚翎夏,又叹了口气,假模假样的摇了摇头,惋惜道:“没想到家姐今日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平日里府上也并未苛待于她,也不知为何竟会偷了郡主的玉簪,还请郡主宽恕一二!”
楚翎夏眸中温度越来越低,她垂着眸子,楚翎羽这番话说得巧妙,明着是在为楚翎夏求情,暗地里却是已经坐实了她的罪名!她相信楚翎羽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容澈坐在距离长公主不愿的地方,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兴味,虽然依旧是在玩世不恭的笑着,却莫名给人一种危险的意味。
不过这危险的感觉不过是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容澈依旧是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的仿佛是在看好戏一般看着楚翎夏。
楚翎夏虽然是跪在地上,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她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眸子忽然看向了楚翎羽,不知为何,楚翎羽心头忽然有几分虚,她将这一切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了没有一丝纰漏之后,又看向了楚翎夏。
楚翎夏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楚翎羽心中愤愤,手指又绞紧了帕子,都死到临头了那楚翎夏还敢这么看着她!一会可要她好看!
只是这一切楚翎羽也只敢在心中想想罢了,她弯着膝盖行着礼,新萝郡主却一直没有让她起身来。
良久,才听见新萝郡主冷笑一声,楚翎羽抬头看去,只见她面色平静了下来,眸色却更加深沉,唇角勾起,通身气势逼人,也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新萝郡主自幼便在皇宫长大,并不是只会一味的娇俏,她平日里笑脸迎人,也是她自保的一种手段罢了,现在端起架子来,自然是颇有一股气势在。
“众人皆知,近些日子本郡主尤其爱那只玉簪。”新萝郡主唇边含笑,笑意却越发的冷了,她没有理会楚翎羽的求情,反而又看向了楚翎夏,说道:“若你也喜欢,同本郡主说上一声,本郡主说不定会赏给你把玩,但你居然做出此等偷窃之事,而且还公然将此簪子戴起来!这是将本郡主当傻子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