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旧画画,写作,编排歌舞,却没了那股成竹在胸的沉稳。原本黑亮的青丝在冒出一茬茬的银色后,在手术前夕被一缕缕地削去。
原本是最爱重自己头发的她,对着镜子一看,也就释然了------不过失了头发而已,至少她还活着,那也算对得起他要她活下去的要求了。
她知道他是怎么去的,也清楚自己曾经的伤势太重,不可避免地留了病根。或许父母只想到她来这个国家等于给自己带来炫耀的资本,却不知道这里阴湿的气候无异于她的催命符。
曾经守候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她,唯独他虽去了,却还在天上看着她。他信了她那么久,疼了她那么久,可是她却没有让他知道,她早就患上了和他一样的疾病,是否能走下去,全看天意。
死里逃生过,她也不再在意什么。左右不过一个天上一个人间,若她离开,便是去陪伴他,若她留下,就是替他守着他在意的一切。说到底,不过还是互相陪着罢了。
将笛子擦了又擦,这原本是师兄留下来的一点念想,如今也要她用来纪念他了。
“你要演出什么节目呢?”
“中国……乐器合奏……”
“节目叫什么名字呢?”
“寒梅……著花未……”
这是她喜欢的一首曲子,她原本最擅琴筝,可是这一次,她还是选择了她初见他时,吹得最好的笛子。
徒儿们在台前练习着,因为不习惯合作,其中偶尔夹杂几声尖锐的错音。她靠在长椅上,掩住哽在喉头的咳嗽声,笑着让他们继续下去:“绮云居的节目……必须最好。”
大哥,你听到了吗?
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寒梅……著花未……
《来生不再相见》
清白而来,洁净而去,一直都是我生命中的追求。没有什么记不了,只有永远忘不掉。终归是与我深爱着彼此的你们无需证明,在你们眼里,我的一切,都一尘不染。
君为瑜,我为瑾,本为璧,今为珏。白璧微瑕,玉斗覆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无论是爱我还是恨我的人,不再强求,不再悲哀,叹世事变幻,看灯火阑珊。愿,无恨,永安
------「握瑜怀瑾」瑾夫人云嫣
来生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想念……
《微》
夜深,皇袍男子放下手中的奏折,疲惫的捏捏鼻梁。忽然发现那个平常老是缠着自己的可人儿不见了踪影。
他摇摇头,柔声喊道:“苘儿?苘儿?”
连叫几声却无人应答,他皱眉:“再不出来下次我微服出宫的时候就不带你了!”
男子加大了音量,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哎哟!”倚着柱子偷偷打盹的值班太监被吓醒,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苘妃今早爬过墙偷偷出宫去玩了!”
“大胆,竟敢欺骗朕!那宫墙如此之高,她是怎么爬过去的!!!”
“回,回皇上!苘妃娘娘今儿早发现宫墙下有个狗洞,直通宫外,于是乎……”
“咳咳,这倒也符合苘儿的风格……”
勿订【明天恢复正常】
《只是觉得该疼你》
“对不起妹妹,我不该听信谗言错怪了你,原谅哥吧。”听着那位她曾真心以待,最后却狠狠冤枉她的模特的道歉,她淡淡一笑,好似原谅,却让人明白,她再也不会原谅。
“你最近怎么了?心情这么差。”他问她,带着兄长般的关怀。
“没事,哥。只是想到,你和他是我同一时期遇上的模特,认识了这么久,他竟然会这样冤枉我……”她顺手在画纸上涂抹几笔,长叹一口气,“不过还好,你是信我的……”
“你是我妹妹,我怎会不信你。”他心疼地抚摸她额边的手术疤痕,以及那原本应该生着茂密头发的额角,“你这孩子多灾多难的,让我怎么放心。”
她看着他,想起那时候,就算是追他的女孩对她横眉立目,他也说,他知道她的性子,他只信她。
他只大她两岁,两人算是老乡,相遇在她大哥之前。那时候的他骄傲冷漠,和她完全是一个脾性,又同是在外打拼,他自然而然护着她,一如护着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