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是横跨一步,他身后的几人也拉开了些架式,摆明了不让田易走开。
田易又皱了皱眉,冷声道:“若是为这田姓而来,易改了去便是,可以让开了么?”
那人似是不敢置信,颤着手指着田易:“你……你……你便这般数典忘祖,忘思负义,猪狗不如……”
李晓庭翻了个白眼,站了出来问道:“你有完没完?件件事都顺着你你还骂!这姓倒底让不让姓,要不你给个准话?”
那人颤手又指着李晓庭,指了好一会,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再开口时正常了许多:“若真改了姓,本公子便不再与他计较了,你们走吧!”说着让他们走,却并不让开路,而是想了一下,又对李晓庭说:“看姑娘还梳着未嫁的发式,我好心劝姑娘一句,早些离开这野种的好。”
田易突然抓住李晓庭的手臂,李晓庭在他手上轻拍了两下,嘴上回那人道:“关你屁事!”
那人又开始伸出手指抖啊抖:“你……你简直是不识好人心,你可知道他娘是……”
“啪!啪!啪!”
他话未说完李晓庭上去左右开工三巴掌,打完立刻退到田易身后才快速的解说:“一巴掌还骂伯母的,一巴掌还骂先生的,这不怪我,是你嘴太欠,勾得我没忍住!”
田易本来手一空,心也跟着慌了一下,却见李晓庭是去帮他出头打人的,心又是一喜,忙将李晓庭又护在身后。
三巴掌不但打的对面那人蒙了一时回不过神,把本来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也震得静了一静。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声喊:“姑娘,你还多打了一巴掌呢!”人群“哄”得大笑起来。
李晓庭站在安全地带,对人群拱了拱手,朗声道:“没多打,最后一巴掌是堵他后面那些污言秽语的。以他嘴贱的程度,还打少了。”一群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此时,那拦路的六人也商量好了,一起“哇,啊,啊”乱叫着向田易冲来,田易一只手护着李晓庭,另一只手三下两下便把那五人给放倒在地上,“唉哟!唉哟!唉哟哟!”的直叫唤!
李晓庭看着那个明明是主角,却偏偏冲在最后,还没冲到田易跟前便自己躺地上满地打滚的人很是无语,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还竖了中指,骂了声:“垃圾,没品!”
田易拉下李晓庭竖着的中指,将她的手整个包住,牵了她穿过打滚哀嚎的几人和已经自动散开的人群,坐上马车。
田易轻声吩咐:“去府衙!”
李晓庭一下跳起,又被田易抓住,按下去:“小心碰头。”又摊开她的手掌,温声问道:“打那么响,手痛么?”
李晓庭当时的手确实又麻又痛,不过这会儿却是几乎没事了,她却仍是点着头,轻“嗯”一声,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田易。
正所谓,此时不撒娇,更待何时!
田易果然心痛的拿起她的手轻轻吹起气来,一边吹,还一边温柔的解说:“我小时候,师傅便是这样给我止痛的。”
车箱里,正是浓情蜜意,李晓庭温柔的与田易聊天:“易,真打算改姓么?”
田易叹了口气,无奈的轻拍了下她的额头:“不专心!”又轻声解说道:“易,十岁前都是跟师傅姓居的,十岁后那人找来,才改了姓田,如今,不过是再改回去罢了。”
李晓庭安慰道:“嗯,居易更好听。”
在李晓庭搜索脑中记忆,想再夸一夸“居易”这个名字时,田易突然握紧了她的手:“晓庭,我娘,我娘……”
李晓庭笑道:“嗯?……,晓庭不是同易讲过我们那里的世界了么?人人平等和尊重隐私,易若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
田易却是又叹了口气,这口气便有些沉重了。他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她在孤霞山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买了田地房屋,生下了我。本应该是平平静静的乡村生活,然而,她不知为何与那村中的一个地主有了往来,从此,我便时常被人骂了。那时,我不过三岁多,却是过于早慧,听懂了那些孩子是在骂我,便不自量力的与他们打了起来。”
田易轻笑了一声:“或许说,是我冲进去找打,便是那时,师傅救了我,又向她要了我去。其实,我对她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每年回去几次,她都还算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