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耳光的手未落,田易的鞭子己是甩到他身上,看着轻轻巧巧的一鞭,那人却是猛的嚎了一声。他身上衣袖己是破裂开,手臂上也出了一条红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竟是与丹意手臂上的伤几乎一样。
田易抽了那一鞭,便扔掉鞭子,与李晓庭几人说道:“走吧,铺子里有伤药”
那人见田易等人要走,也不嚎了,对刚挨耳光的灰衣人吼道:“给爷上呀!都给爷上,打死,全部打死!”
“啧啧,好大口气,不愧是昌平候府的二少爷。果然威风的很。”还未待田易有所动作,从人群中走出来个穿白衣,拿黑扇的公子,身后跟着个蓝衫老者和一个劲衣青年。
那人带来的几个灰衣人见又有人出来说话,不情不愿迈出的腿,忙收了回去。他们可不是公子的打手,公子以前的六个打手在京里帮着公子绑了一个姑娘,不知道得罪了谁,全部被候爷命令活活打死。公子也被秘密送到这福河镇,他们几个是侯爷新派来保护公子的,平时欺负一下别院的小厮丫鬟什么的还行,让他们打外面不知身份的人,实在是害怕又得罪了贵人,如那几位一般被板子活活打死。
“既然知道本……”那人听到有人道出自己身份,脸上一阵得意,待看清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的人时,“噗通”跪了下去,嘴里念到:“九,九皇子”
他身后的灰衣人见主子跪下,便也“扑通,扑通”的全跪下了。侍听得他叫九皇子,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跪了下去,齐呼“拜见九皇子。”
九皇子皱了皱眉,淡淡的说了声:“都起吧,散去吧。”
看热闹的人道了声:“谢九皇子。”便都纷纷站起,后退几步,才向四周散去。
昌平侯二公子一行也站了起来,却是未走开,反而面带着讨好的笑向九皇子走来:“九皇子,您来……”
九皇子却是不耐的打断他的话:“二公子留在这里,是打算叫本皇子请客?”
昌平候二公子忙道:“九皇子说笑了,这就散了,这就散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几步,一串人转过身几乎小跑的离了这里。
“易,多谢九皇子相助。”田易双手交叠于身前,弯腰给九皇子行了个叉手礼。
九皇子忙上前扶起田易,脸上己无刚才的高高在上:“瑶山先生不必多礼。小九未曾想过能在这里再见先生,真是~甚觉欢喜。先生如何会在此地,为何这五年都不曾再进京?”
“这里山清水秀,又八方通路,易甚喜,便在此定了居。”田易的态度不如九皇子热情,也不像昌平候二公子谦卑,却也是非常恭谨,面带淡笑:“若九皇子不介意,正可到易的铺子里喝杯粗茶。”
那九皇子竟似听不出这是客气话,道了声:“那小九便打扰先生了。”真打算跟田易到铺子里喝茶。
田易无奈的朝李晓庭笑笑,便走在前面带路去了。
多衣馆在富贵东街偏东的位置,几人慢慢行去,竟是走了一刻多钟才到,一路上,只有与田易并排前行的九皇子与田易又叙了些久别相见相思之类的话,九皇子又对田易不再回京,而是打算在这里定居,表示了些作为京城之人的遗憾。也讲了些京城最近发生的特别之事,田易偶尔回他九句或客套两句,多半都是沉默的听着。
待几人到了多衣馆,一个小伙计接下小菊手牛的牛绳,另一个小伙计将人请了进去,叫了声:“掌柜!贵客。”
那掌柜正低头看帐,听伙计喊,抬起头看了一眼,忙堆了满脸笑,迎了出来:“几位贵人里面请,请问看布还是看成衣?”依旧热情似火,依旧不曾叫破田易身份。李晓庭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贾掌柜不必客气,易带几个朋友来歇歇脚,喝杯茶。张叔又去作坊了?”
李晓庭倒是没想到这个便是贾掌柜。
“大掌柜这几月多在作坊,很少来铺子了。我还是自己去给公子泡茶吧,免得小五毛手毛脚,浪费了好茶。”贾掌柜说着,便打算转身离去。
“还麻烦掌柜帮拿些治外伤的药。”田易微笑着同贾掌柜说完,便将几人往楼上请。
贾掌柜自是在几人一进门时,便已看到有个小公子受了伤,听到田易的话,便领了吩咐办事去了。
楼上是一个大敞间,临河及后院方向都开了几乎整排的窗户,屋子中间放了一个大圆桌,一圈的高凳,在其中一面墙边有一个极大的书柜,上面竹简纸书都有,靠下的地方还有些书画及几个木箱,差不多将书柜填满了。书柜前有一木梯,想来是取书用的。除此外竟无其它家俱装饰等物。显得甚是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