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金蚕蛊,不会错。”
苏墨成,迷心蛊,一切都明了了。
萧霄久久没有回过神,他霎时哭得狼狈,良久,方强定心神,道:“澈儿,叫暗卫把苏墨成带过来。”
萧澈愣了一下,急忙按他吩咐去做。
苏墨成还没走到宫门口,便被押到寝宫。他跪在萧霄跟前,孱弱的身躯似乎随时会倒下。
无心打开腰间的酒葫芦,一只食指大小的金蚕爬出,格外耀眼。
苏墨成的目光定在那金蚕上,只见金蚕一步步爬到他身边,钻进他随身携带的药瓶中,瓶中传来细小的啃食声,他的神情也随之越发难看,金蚕快速爬出来,体态大了一圈,蹿回酒葫芦中,不再有声响。
苏墨成无奈地叹道:“金蚕蛊,世间只有三只,你都知道了吧。”
萧霄颤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
苏墨成直视他的双眼,冷笑道:“我为何?不该问你吗?”
萧霄看着苏墨成,眼中的悲痛和怒火几乎要将他焚化,“柒寻与你成婚七载,你如何下得去手?”
“是你害了她!”苏墨成语声拔高,似在控诉,“柒寻,柒寻,我本与她青梅竹马,二十年前你为何要来到摘星殿!那年她为了与你赌气才同我成婚,我虽心知肚明,却也深知,唯有如此我才能得到她。成婚七载,我待她无微不至,七年,七年!即便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也该捂热了!而你可知道,她昏迷时心心念念的仍旧是你!”
萧霄震惊不已,哑口无言。柒寻,还念着他么?
苏墨成突然狞笑不止:“你已经有了后宫佳丽、红粉知己,为何还不肯放过柒寻?那么好,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就亲手给她吃下迷心蛊?所以你就将此事嫁祸于明溟?”萧霄此时心口一痛,咳嗽不止,几乎窒息。
苏墨成冷笑道:“嫁祸?我不过是看看你对明溟是否真的情深似海啊。呵,岂知你竟为了柒寻伤了她,原来她同我一样,也是个可怜人,我不过是助她看清你罢了。萧霄,从头到尾,错的人都是你,你负了柒寻、负了明溟,是你害了她们!”
萧霄悲痛不已、悔恨万千,苏墨成所言不错。
若他当年不娶文君,柒寻不会另嫁他人。
若他选择相信明溟,或许两人已经儿女双全。
这些年他究竟犯了怎样的大错。
唐柒寻,明溟,分别因他而死、因他而伤。
而他却在一切无可挽回后方才明白。
萧霄痛哭失声,身上的伤口一一崩开,无心急忙上去为他疗伤。
只听萧澈怒骂道:“苏墨成,亲手杀妻的是你,嫁祸他人的还是你,怎么就成了我大哥的错?你害柒寻姐姐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她对你的好?她若是死了,你们那年幼的女儿怎么办?你竟还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
“我的女儿,怀絮,这孩子,越来越像她的母亲,呵,她就像是柒寻的影子,我甚至觉得柒寻没有离开,只是变成了怀絮。或许,怀絮长大了就是柒寻的模样,萧霄,那时你恐怕会把怀絮当作柒寻吧?我不能让你得到她,我不能让你得到她!她永远都是我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萧澈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握紧了拳,“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苏墨成狂笑道:“她是柒寻!她就是柒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墨成癫狂的表情证明了萧澈的猜想,萧澈大吼一声,一脚踢在苏墨成的背上,苏墨成飞出数米,身体撞到墙上,昏厥过去。
萧澈因愤怒喘息不止,回身看去,萧霄脸色惨白如纸,恐怕再也撑不下去了。
萧霄的眼神逐渐空洞,与明溟的过往,铺天盖地地袭来,他想再看她一眼。
“无心,我想见她。”
无心摇头道:“你撑不过今天了。”
“若我用了迷心蛊,能否撑到雪狼谷?”
无心仍是摇了摇头。
萧霄又道:“无心,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无心道:“我的命是你们救的,你说就是。”
“你能否替我陪在她身边?”
无心愣了一下,萧霄见此,又道:“两年,这两年我没能照顾好她,你代我陪她两年。”
看着萧霄求助的神情,无心实是不忍再拒绝,况且两人也的确救过她的命,便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