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凌云待他亲如兄弟不假,但不会事事都跟他说。
安王世子知道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宁凌越嫉妒得很,心酸溜溜的。
明明他才是女战神身边待得最久的老人,知道的事情居然没有安王世子一个外人那么多!
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耻辱。
安王世子谈兴大发,打开了话匣子说个没完。
宁凌越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但他想知道更多女战神生前的事迹,回去之后也好跟宁凌志说一说。
不知不觉间,安王世子说了足足一个时辰,他喝光了满满一壶茶,激动起来手舞足蹈的,跟个神经病没差。
宁凌越听得认真,时不时地就会补充说明,有时两人所说的事情相悖,就会爆发激烈的争执!
安王府的总管在外头听到里头的动静,额头上的汗水就没停过,不是怕,而是给宁凌越气的。
他时刻准备着带人进去将宁凌越那混账东西抓起来,关入大牢!!
这厮不懂哪个旮旯角来的,竟然有胆量对安王世子不敬!
像这种大逆不道之徒,合该抓入大牢,让牢里的狱卒们削下他一层皮!
安王世子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实在没啥说的了,他让人送进来两壶茶,连喝了两杯才搁下茶杯,哑着嗓子问宁凌越:“你来所为何事?”
他满脑子都是跟宁凌云的往事,先前宁凌越所说的事情,早被他抛到脑后。
宁凌越抓起茶壶就开始牛饮,喝了大半壶茶才觉得不渴了,他动作粗犷地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主人命小人前来送信。”
“嗯。”周宁康后知后觉地发现,有封信落在他的腿上,他拆了信一目十行看完,“当真是你家主人送来的?这簪花小楷跟凌云一模一样,不过,凌云的簪花小楷要更刚强些。”
宁凌越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他气得要命,一直腹诽个不停:
安王世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偏得太厉害了?
我家主人命我送信来,是想约你一起造反的!
你老是扯到女战神做什么?
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倾慕女战神?
如果你对女战神真有那份心,为何这么多年迟迟不肯展露你的感情,让女战神知晓?
说白了,你就是个只敢偷偷倾慕,不敢付诸行动的懦夫!
周宁康重新看了信上的内容,长叹一声:“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时机未到,让他尽早动身去边关。”
皇帝正值壮年,颇有励精图治、大干一场的壮志豪情。
更为重要的是,大安国经历了十多年的战乱,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所以,现如今不是将皇帝拉下马的好时机。
宁凌志不愿意屈从皇帝娶和亲公主的旨意,最好的选择是速速离开京城,到边关去暗中招兵买马,只等时机一到率军攻下皇城!
至于京城,由他守着,但凡皇帝以及他的龙子龙孙有任何异动,必定会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宁凌越领命,但他却没有走,而是大着胆子问周宁康:“敢问安王世子,凤命之女的消息可是您传扬出去的?”
在来安王府之前,宁凌越没打算这么直接问周宁康,因为他不认为周宁康会跟他说真话,甚至当他说的话是耳旁风,充耳不闻。
之所以改观,完全是因为爱屋及乌。
周宁康跟他絮絮叨叨说的那些有关于女战神的事迹,说明了周宁康跟女战神交情匪浅。
在宁凌越这个终极脑残粉的眼里,女战神都认可的人,势必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安王世子的眼神黯淡下来,半晌才摇头:“不是。皇城里的那位故意借我的名头宣扬。”
实际上,真正传扬出去的人是躲在白塔寺里的柳大小姐,她这么做的目的不得而知,但细想起来不外乎几种原因。
“多谢世子坦诚相告!”宁凌越站起来,恭敬地给周宁康行了礼,准备返回宁府将今天从周宁康听到的事情说给宁凌志听。
“留步。”
周宁康起初没有挽留,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才叫住宁凌越:“你家主人是否还对柳大小姐……”
宁凌越眉眼一冷,斩钉截铁道:“没有!”
周宁康看起来松了口气,表情严肃地说道:“真正宣扬凤命之女的人是柳大小姐。你务必要告知你家主人,佳人已变,让他莫要轻信她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