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带着点酸气,“听二姐说,明宣月考又考了全区第一。”全区第一啊!舅妈摸着玉莹的头发真希望考这分的是自己姑娘。
偏偏小舅听了这话还一脸的骄傲,“明宣这成绩真是没的说,暑假我给辅导英语,她那综合素质,跟我带的本科生比都不差,要是发挥好,有机会上清华北大,保底也能上南开和交大。”
听完这话舅妈心里更酸了,清华北大啊!全市一年能考几个,不是盼着孩子不好,但这要是好的太突出了,把自己孩子给比到茄子地里,放谁心里也不是滋味。
看看坐在身旁又在偷摸照小镜子的闺女,气不打一处来,瞥了下前面坐着开车的训:“还给我照,就知道美,回去我就给你报数学补习班,咱们也不去想什么清华北大了,你能考上你爸学校我就知足了,当时候就跟着你爸学英语,当你爸研究生。”
什么?_?考她爸学校,跟她爸学英语,当她爸研究生?玉莹吓的手里镜子都掉了,哭丧着脸喊,“我不要,我不当我爸研究生,他天天就知道让人写作业。”
把舅妈给气的啊,一个劲的瞪玉莹。
小舅倒是被舅妈描绘的场景给吸引了,考他学校,学他专业,跟他研究生,到最后他再给争取个留校任教的名额,一年开十三个月工资,还休寒暑假,不用坐班,工作还不累,退休还有退休工资,一辈子的保障啊!越想越觉得好。
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玉莹:我不要考我爸的学校,学我爸的专业,当我爸的研究生……
高三大休只有一天,周日早上九点之前到校。
过了十月,早上渐渐凉了,能明显感觉出室内室外的温差,换季防流感,她一如既往的怕冷,早早的做好准备,把毛衣跟秋裤找出来,收拾着塞到行李包里带回学校。
梧桐叶泛着枯黄,夹杂在层层叠叠的绿枝里显得格外显眼。
屋檐下羽翼丰满的雏燕也在父母的鼓励下叽叽喳喳的飞着离巢。
与它们当了多半年邻居的鹦鹉也跟着歪头看,刚刚长出翎羽的小鹦鹉还从笼子里的挂杆上跳着跟着试了一把,很可惜,笼子太小,还没等它展翅,爪子就已经踩到了笼子底,看着笼子外翩飞的发小,它很是愤懑的用翅膀扇了一下吃饭用的陶瓷食槽。
刘明宣笑着伸手进去点点它的头,又给添了一颗新鲜的嫩油菜,小家伙才消气,用自己的弯勾嘴仰头去啄头顶上的菜梆子。
小鹦鹉很稳定的遗传了父母的基因,绿羽黄头,看着又鲜又嫩,不像秋天,像春天。
上午照旧是自习,下午考文综,时间长了,大家都适应了这种生活,卷子太多,老师也不像以前那么认真了,都是提前发了答案,等写的差不多了,让课代表把答案抄到黑板上让他们自己对,对完了他们上课再讲。
虽然很方便,但学习积极性方面确实有影响,方时雨埋头写着政治卷子,看似很认真,实际上半节课过去了,她就写了三道单选。
低的脖子疼,摇头晃脑的转转脖子,看到同样在发呆的方慧,俩人木木的对视一眼,形式化的一笑。
是人就有懈怠期,公式化时间长了,什么人都需要把脑子休息一下。
刘明宣碰到这种时候一般会整理笔记调整心态,抄抄写写的,很容易让人把心静下来。
但抄笔记也是个消耗性习惯,天天抄,没熬过两个月,她也烦了,把抄笔记换成了整理错题,两个偶尔变一下,调剂生活,也不浪费时间。
张筱筱跟方时雨知道了都对着她竖大拇指,觉得她简直是学疯了。
她觉得这方法简直正常到不科学,顺便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是遇到烦躁期是怎么解决的?
张筱筱说她是玩手机,随便找了人聊一会儿,要不然就看看小说新闻,反正就是接触一下外界,开开眼界,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学习上移开,时间不用长,五到十分钟就行。
刘明宣:你这法子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说话说一半,突然看见到点了,就把人撂了跑去学习了?
但她没出声,因为至今她还没被聊到过。
其实这方法也很正常,都是转移注意力,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至于方时雨的办法,说起来其实有点时髦,人家有笔友,烦了就找信纸给笔友写信。
笔友这种神奇的生物真的是只闻过名没见过真人,她挺好奇,吃着饭问,“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