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巍王爷的名讳,你就这样随便直呼?看来还真该找雨心嬷嬷给你好生教导一番了。”
提到雨心嬷嬷,画菀汀的心就“咔擦”一声,似乎断裂了。
她可不想要桂氏的人来折磨她呢,虽然不会将她折磨致死,但也会将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正斟酌要如何给容池道歉,抬眼便对上容池一双含笑的眼眸,得知自己被人戏弄了,画菀汀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怒道:“你诓我!”
“诓你怎么了?”容池也玩心大起,多少年了,他还起了那种捉弄人的心思,“我就诓你了!”
瞧瞧,瞧瞧,这个人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她真是活了这么多年,难得见一人!
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画菀汀咬着牙,瞪着容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诓我,就诓我咯……”
越是说到最后,画菀汀底气越发不足,声音越来越微弱,低头垂眸,只是琢磨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容池侧过身,捂嘴轻笑了片刻,以轻咳掩饰:“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
画菀汀也知道这个理,十分赞同,点点头,不再多话,就怕张口就被容池给噎回去。
“咕噜”
无奈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容池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见画菀汀脸颊越发泛红,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丝欣喜。这丫头这副模样,应该只在自己面前才展现吧。
“饿了?”
容池的声音带着笑,却不是嘲笑。
画菀汀轻轻“恩”了一声,不看容池,低头看鞋。
“去寻一些细碎的树枝。”容池留下这句话后,片刻便不见踪影。
画菀汀撇撇嘴,弯腰去寻树枝,大约找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堆起一个小山丘。
“不错。”容池清冷的嗓音从她身后响起。
画菀汀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见他手中提着几只野兔,眼里瞬间冒着精光,跳着,手指着道:“兔子!”
难得见到画菀汀这副模样,容池点了点头,自己都未发觉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宠溺之色:“恩。”
而后,蹲在一旁,拿出匕首,剥皮,淘内脏的动作一气呵成。
明明看着十分脏腥的活儿,分分钟被容池当做一份十分神圣的艺术品完成了。
见他干净利落的手段,眼里波澜不惊,画菀汀心中微微触动,同时饥饿难耐,也令她克服了对火的恐惧。
“我来生火。”画菀汀撩起袖子,就开始拿地上的石头摩擦起热,想以此点燃那些树枝。
反复了几次,依旧失败,画菀汀有些气馁。
突然脚边出现一个火褶子,画菀汀抬头,碰到容池带笑的眸子:“先点燃一些树叶,再点燃树枝。”
说完这句话,容池又埋头处理他的这几只兔子。
画菀汀一愣,原来她这般没有野外生活常识!
抛开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她照做了,这次果然成功了!
火蹭地一下被点燃,画菀汀第一次觉得,看到火苗是件这么开心的事。
此时,容池那边也快搞好了,他将兔子串起来,而后,架在火堆上烤,一脸淡定,似乎这周遭的温度丝毫不能影响到他。
画菀汀有些好奇,瞟了眼他,心里暗道,难道这病秧子的体温比旁人都低一些?
就如那……冰块儿?
想到这个可能,画菀汀心中便跃跃欲试,主动靠近容池身边。
容池此刻关注于手中的那只兔子,根本没看画菀汀,只是余光瞟了眼她,心头有些诧异。
画菀汀浑然不知,继续靠近,快要贴着容池的衣裳时,她嘴里嘀咕:“好像真的比较凉快……”
“什么凉快?”
“没,没什么。”画菀汀赶紧挪开,支支吾吾遮掩。
她没看到容池在此同时,正在偷笑。
吃了些吃食,画菀汀心中赞许,没想到容池的手艺当真不错。二人恢复了元气,这才商量着重新出发。
“向东,大约一百里能到谷城。”容池冷静地分析。
想到容池常年都在外,对野外的一些判断自然比自己熟练,画菀汀并未质疑,只是心中还是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谷城一百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