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其父画兆应由于过于思恋其母,将怨气尽数发泄在幼儿身上。
巧就巧在,被扶上位的小妾是与其母是同一年进画府,且小妾在前夫人产下一女的当晚,也产下了一女,时辰相差无几。因着画菀汀身份尊贵,府上称她为“大小姐”。却因为老夫人那时候还在府中,对桂氏多加维护。后来,画菀汀被后来的桂氏一番计策赶出了府,这位本是“二小姐”的画梦萱自然而然变成了唯一的画府“大小姐”。
小厮不敢相信这面前穿着如此素的姑娘竟是府上的正牌“嫡长女”。
“你怎么可能是画府大小姐,你……你肯定是假冒的……”似是在欺骗自己,小厮嘴里还在低喃,“肯定是假冒的……”
画菀汀依旧不冷不热只是看画子舟:“兔崽子,你当真不识得我了?”
见画子舟被吓傻了,画菀汀从怀里掏出一颗桂花糖,递到他手掌心。
凝视那颗糖,画子舟热泪盈眶,“
大姐姐……”,许是不信,他抬眼深深凝视画菀汀,“你是大姐姐,你真的是大姐姐吗?你终于回来了?”
许久以前,画菀汀也给过这孩子一颗桂花糖,是在他刚刚入府的那会儿,正逢画府上下对他非议。没一人愿意搭理他,哪怕自己的生父都恨不得他从未存在,令他丢颜面,除了画菀汀。
对他温柔一笑,融化了他整颗心。
也正是那个微笑,令他在画府这么多年一直活着,也期盼着画菀汀能早日回来。
年少的回忆突如其来,消散了画子舟所有的坚强,拔掉了他心头所有的刺,此刻,在画菀汀面前,他只是一个孩子。
还未等画菀汀言语,他不顾其他,扑到她的怀里:“大姐姐……”
第十章 父亲
画莞汀见他朝自己扑来,一时惊愕,赶紧躲开。
画子舟微楞:“大姐姐……”。
言语中,依稀有些受伤。
发觉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画莞汀轻咳了几声,抬头道:“子舟,虽说你我是姐弟,可你如今已经年长,切不可还如当年一般,小孩子气。”
长姐的教导自是不能不听,画子舟脸微红,声音有些不自然:“是。”
本是一副仇人相见脸红脖子粗的戏码,生生被改编成了姐弟情深,戏剧般的转换令旁人目瞪口呆,也有些找事的人,依旧死性不改。
“你说你是画府的大小姐你就是啊?你有什么证据?少欺负我家少爷年少,识人不清!”
小厮扯着嗓子嚷嚷,唯恐天下不乱,贼眉鼠眼地盯着画莞汀看了良久,一脸幸灾乐祸。
画莞汀的眼神落在这小厮身上,微微眯眼,这个人她记得。当初画子舟尚未如此堕落,就是托了他的福,变得人人喊打。
逛窑子、欺凌平民,就差杀人放火了。
她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狗奴才,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顺手拿起画子舟手里的皮鞭,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深深的印记落在小厮脸上。
“啊!”杀猪般的尖叫声代替了之前狂妄叫嚣,小厮赶紧捂住脸,脸上狰狞,恶狠狠地瞪着画莞汀:“你这个贱人!”
言罢,就要喊打喊杀。
手刚刚抬起,就要落在画莞汀身上,被画子舟牢牢抓住,及时阻止。
他甩开小厮的手,周身气压低得要命:“大胆!”他都舍不得伤大姐姐半分毫毛,已经很后悔之前伤了她,现在既然认出了她,怎可再让旁人伤及她半分!
“狗奴才!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画子舟声音凌厉,一脚踢在小厮裤裆口,下脚力度不轻。
小厮跳着脚蹦来蹦去,“啊!啊!!!”,杀猪般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许是声音太过响亮,惊动了林间的鸟,鸟惊飞走,几片树叶飘落。
紫玉目瞪口呆。
画莞汀却是笑了。
见画莞汀笑得开心,画子舟屁颠屁颠凑到她跟前,如一只哈巴狗讨好主人摇尾:“大姐姐,嘿嘿,我们一起回家吧。”
小厮被踢得不轻,这一脚下去,非残即伤。
画莞汀点了点头,被紫玉搀扶着上了马车,画子舟也赶紧追随上去,脸上笑嘻嘻,心情大好。
“少爷!等等奴才啊!”小厮依旧涨红着猪肝脸,见他们走了不带上他,十分着急,瞧着这周围是一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全是树林,这要是徒步走到谷城去,岂不是要走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