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庆功宴?”见圆贵一张脸都要笑烂重重点头,沐淳也想道一声阿弥陀佛。总算可以安安生生的做官,安安生生的修路了。
“我快两月没出去,相思楼换掌柜了吗?”
“换了,班满家一位上税很积极的商户接手的。”圆贵又道:“少奶奶您怕是不知道吧,土司全被砍了头,大人说以后琼花县衙不再设土司属官,衙门的日子不同了。”
“得,横竖全是喜事,我知了。”沐淳欢喜道:“对了,为什么他要让我梳妆打扮?”难道是想回到家赏心悦目?惯得他。
“不是,是怕万一沈大人要上门拜访。”
对哦,沈林来了,沐淳自去收拾。
哪曾想,几人在相思楼喝了一夜酒,沐淳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召妓……
“找姑娘陪了吗?”
曾大人一回到家,娘子就这样问他。
“你还真是不怕别人说你母夜叉,笑我惧内。”尹子禾一口酒气,揉了揉眼睛:“逢场作戏免不了,为了不让人笑话,我把这个月的俸禄全赏了。”又道:“就项都督有雅兴,点了两个姑娘走,我们三个干喝了一夜酒,在他们身上真是学到不少东西。”
“是咱们给的银子吧?”
“那是当然,说了我请的嘛。我以为我干嘛非要娶你,不就是因为你能赚银子!”
“你!”沐淳气得肝疼:“你果真是学到不少东西。”
明知是说笑,碧云碧雪闻得这话也情不自禁扬起嘴角。
“生气了?哈哈哈……”尹子禾大笑,用力把娘子举起来:“生气我就有机会哄了,罚我吧,罚我做啥都行。给娘子捏腰捶腿扮小黑也甘愿,只求换得娘子一笑。”
沐淳叹口气,这厮,知道自己会骂他夜不归宿,偏生爱胡来更惹得她不痛快:“快洗洗躺着去,好生睡会子,下午说不定还有事,你不是说姨父来了吗。”
“不累。”
“别撑着!”
“娘子,这回情况特殊,为夫保证,下不为例。”
“千万别保证,也千万别给我说什么下不为例,我不爱听也不信。”
“娘子,对不起,怪为夫官太小,身不由己……”尹子禾蹙起眉头,脸有赧然。
沐淳生怕他为了升官不折手段误入歧途,太过迷恋权势必无好下场。压下火气轻声道:“快去休息,我没有生气,你是不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尹子禾仍是道:“下不为例!”
沐淳刚去端了水来,人就睡得跟猪一样,挪不动也唤不起。拿湿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他一动不动乖得很,这可真是少见。但是闻到他身上酒气中夹杂的脂粉香,沐淳心下又烦。
尹子禾一觉睡到午膳时才醒,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凶神恶煞的娘子抱着新被子立在床头,是说怎么感觉头上有寒气……
“还睡吗?”
乖乖摇头。
“不睡还不起来!”
迅速翻身而起,蹦下床。
“让开些,没看见我要换被子吗?”“走开,不用你帮忙,闻不得你身上的味儿。”
灰溜溜滚去浴房洗澡去了。
沐淳换好被子出来,瞧见他正吩咐圆贵把昨日穿过的衣裳拿去扔了。
圆贵苦着脸:“少爷,赏给我不行?”
“下月发了俸禄赏你一件新的,快些去扔。”
“少爷,别说您啥都没做,就算是做了,也没衣裳的错啊。”
“若敢再废话,你少奶奶也得把你一并扔了,信不信?”
“圆贵不信,少奶奶最是疼我,扔您也不会扔我。”
“我……”
圆贵被官靴砸了屁股,这才吓得跑了。
*
洗完澡出来,尹子禾才发现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听到娘子问他毛氏的事,直唤先等等,吃完再说。
“怎么?是太饿,还是毛氏的下场很惨,怕等会儿吃不下饭?”
尹子禾用力说道:“都有。”
汤还没上来,沐淳和尹子禾都没了胃口,听他讲完,沐淳心里发苦。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李钟有个相好在琼花城里的?别是那赵宽家有嫉恨毛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