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以后,伴随“咯吱”一声,库房大门打开了,老皇帝深深看了太子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等他走进去以后,下一刻,立即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道,“这是咋回事?这里的金银呢?”
皇太子似笑非笑道,“我的好父皇,你倒是炼丹做神仙去了,儿子就不同了,天天为国为民操心,里里外外的,这哪一样不需要钱啊?宫里宫外,大把金银花出去,还不是为了父皇的江山稳固。”
老皇帝到底沉得住气,只道,”这个库房里的村银,是老祖宗留下的,可是有上千万两的银子,再加每年收入的税务,不过六年时间而已,如今,你竟把金银都花完了?既如此,那北边和西边的赈灾,你如何进行?难道真要逼得百姓反了不成?”
太子却根本不在乎,打了个呵欠,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只道,“父皇,不就是银子吗?这有何难?在最北边,听说我那二弟,那可是跟捡银子似的,钱多得花不完,光半年的税收,就比我们国库一年的税收都多,这么多银子二弟能花完吗?既然花不完,自然要让二弟送些银子来孝敬父皇了。”
老皇帝听了这番话里流露出的意思,一时,却分外的震惊。
老皇帝并不是草包,还是有几分政治天赋的,自然听到了这话背后代表的意思。
太子说的这句话,暴露的问题太多了。
他甚至顾不上太子对他的无礼,只知道,北地的那个儿子治下的五个城,富裕到了极致,远超帝国数倍。
那只是五个城而已。
帝国几十个城,一年的收入才只有人家的一半啊。
如果有了那么多的银子,可以做多少事?
如果这个儿子有了反意……
对比皇后生下的成才的二儿子,再对比一副泼皮模样的大儿子,老皇帝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选错了人。
而此时,皇太子的话,更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父皇,这江山可是父皇的,即使败掉了,世人也只会骂父皇无能,是个昏君,父皇,你一定不忍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是不是?所以啊,父皇,你病吧,等把我那好二弟叫回来侍疾,这大把的银子还不手到擒拿?父皇你说是不是?”
“你……你要父皇装病骗你二弟回来?”
“父皇,如果知道装病,只怕我那二弟不认账呢,所以啊,父皇,你当然是要真的病了。”
老皇帝不真的病,他熬宏志难道做一辈子的太子不成?
嘴角狞笑一下,几乎立即的,就有人上前把老皇帝的四肢按住。
而很快,在老皇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情况下,一碗汤药对着老皇帝灌溉了下来。
等老皇帝被下人抬回去的时候,老皇帝的病因也传了出来。
因御史羞辱老皇帝,导致老皇帝卧病不起,而司马御史家里,当斩杀九族。
第387章贫困
贫困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而对于曾经享受过富贵,天天大鱼大肉的人来说,那种一年半载吃不到肉食的贫困,就更加的可怕了。
现在的宝石村的某些人,就处于这样的境况。
房氏扶着门槛闻着隔壁传来的阵阵肉香味,她脸色惨白,双眼凹现,鼻子不断耸动,深深呼吸以后,身子摇摇欲坠,梦幻一般闭着眼睛,想象着一大桌子的烧鸡烤鸭,海参鲍鱼龙虾摆在自己眼前,然后,她随意拿着大口吃着。
想着那美好的滋味,房氏的口水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
然后,伴随她肚子“咕咕”大声叫着,她睁开眼睛,看着跟前的茅草房,眼里欲哭无泪,心都在滴血。
想起曾经在京城夏小蝉的庄子享受过的富贵,不知怎么的,房氏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那是自己一生里,唯一的好日子。
因当年的错过,自己这一生,大概再也得不到那样的日子了,不,不,不说那样的日子,就是以前夏小蝉住乡下时,自己那时候过的日子,也回不去了。
以后,她永远只能住在这个漏雨的茅草房里,一年偶然才能吃一片肉,常年吃不饱,就是吃,也是吃一些粗鄙野菜,这些菜又苦又涩,滋味复杂,谁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再看房氏身子上,此时,她穿着一件缝补了不知道多少缝隙的棉袄,就这件棉袄,这还是夏大虎的婆娘陈氏娘家的那个媳妇的娘家的嫂子施舍一般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