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打了一个冷颤,身子到底往一旁让开了去。
而此时,里间也传来阵阵的惨叫声。
“啊!呜!好疼!”
小团子听得头皮发麻,但更多的,是对亲娘的担忧,忙快速跑了进去。
等她跑进去的时候,一旁的庄嬷嬷眉头不由一皱,道,“公主殿下,您来做什么?产房重地,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来的。”
小团子目光有些呆滞,只看着面容痛苦的夏小蝉一脸的心痛。
“娘,娘,你……你好些没?”
夏小蝉痛得已经身子发软,此时听见小团子的声音,不由下意识看过来。
片刻,她眨了眨眼,喃喃道,“陛下,你来了吗?陛下,你终于来了?”
小团子的五官有几分长得像熬星语,此时,夏小蝉精神已经涣散,竟把小团子当成了熬星语。
小团子走上前握住亲娘的手,只觉心口被人拧住,痛到无法呼吸。
良久,她这才颤抖着嗓子,道,“您……您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下方,产婆和庄嬷嬷的对话也跟着传来。
“娘娘由于早产,胎位不正,还差那么一点,且现在血流不止,这……这一个弄不好……”
庄嬷嬷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听了这话,一旁的几人都颤抖了起来。
大人和孩子只能选择一个的话,这样的大事,自然要禀告陛下的。
当即,庄嬷嬷便安排了亲信的宫人前去禀告陛下去了。
而事实上,在夏小蝉发动生产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人去皇帝去禀告,只是一直没有消息而已。
而产房这种地方,又怎么因为外因而一再耽误呢
在一旁,小团子正要说什么,而已经意识有些迷糊的夏小蝉,此时又喃喃的呼唤起熬星语来。
“陛下……陛下……不要……离开!不要……”
小团子看着母亲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臂,手臂因母亲的用力,已经被抓出了血痕,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很疼很疼。
可是这样的生疼,又怎么比得过躺着血淋淋生产的母亲更疼呢?
母亲,应是身体疼,心里更疼。
原来女人生产,竟是这般凶险这般的痛苦。
小团子是听过母亲身边服侍的老人说过一些当年的事情的,在当年,母亲在生自己和弟弟的时候,父皇也没有陪在身边,也是她自己一个人一动不动躺着,无助的躺着。
那种时候到底有多少的绝望,她看着此时的母亲,心里便能感受个大概。
再也忍不住,她不由道,“保大人,快,之保大人!”
下面的产婆和庄嬷嬷脸色都是一愣。
“这……这……”
小团子从头上拿出一根发簪,恶狠狠的道,“赶紧按本宫说的去做,不然,别怪本宫现在就不客气,本宫的母后要活不了,这里的人和她的家人,谁也别想活下去。”
听了这番话,这些下人心里都是一惊。
产婆忙道,“公主殿下,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公主殿下啊,皇后娘娘肚子里,可是你未出生的弟弟啊,你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做这样的决定!”
小团子一巴掌挥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产婆脸肿大得像个馒头。
忽然,小团子凑近那产婆,低声道,“朱产婆,京郊朱家村人,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只是你真的无亲无故吗?朱产婆,京郊观音庙,收养了一个八岁小儿,胖嘟嘟的,每日都能吃好喝好,看着可真是可爱啊。”
朱产婆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变了。
“你……你把他怎么了?”
小团子冷哼道,“本宫不但知道那个孩子,还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本宫警告你,不管你有没有受什么人指使,如果本宫母后有什么,你在乎的那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朱产婆吓得脸色惨白,忙下跪道,“公主殿下,奴婢不敢啊,奴婢都听你的。”
“那就快救我母后。”
此时,意识有片刻清醒的夏小蝉,忽然睁大眼睛,紧紧握住小团子的手,她目光坚韧又肯定,“保孩子!答应我,保孩子。不然,我死不瞑目!”